“不想活了?!”
兩個女高中生沒想到這個所謂的“隨便聊聊”,竟然是在指這麼沉重的話題。
貝爾摩德心裡則有著一種看破一切的淡然,她跟著表達了一下驚訝,然後默默拎過茶壺想給自己倒水,可一拿才發現壺空了。
貝爾摩德想起江夏剛才一杯接一杯地倒,轉頭看他,低聲道:“你怎麼總在喝水?”
江夏又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言簡意賅:“辣。”
平時吃著覺得很正常的辣度,今天卻好像越吃越辣。
貝爾摩德想起什麼:“我記得你也感冒了,小心急性咽炎啊。”
江夏:“沒事,我體質好。”
貝爾摩德:“……”真的嗎,可我聽你嗓子都有點啞。
旁邊,其他人關注的重點顯然有些不同。
朱蒂謹慎確認:“他真的說自己不想活了?”
網球教練聳了聳肩:“我母親和我妻子走得都很早,所以總有人說我爸專克親人——可能他是被這些言論影響了吧。”
看到兩個女高中生擔憂的神色,他連忙又道:“不過不用擔心,我已經把他哄好,他現在開始吃飯了。”
……
不管怎麼說,這似乎都是彆人的家務事。
幾人沒再插嘴,幫明石寬人收拾了餐具。
明石寬人忙著洗碗的時候,客廳的座機響了。鈴木園子路過一看,看到一串眼熟的號碼,順手接了起來。
——這是她家司機打來的。
鈴木園子本以為是司機馬上要來接人了,現在正要通知她。然而事實證明她想美了,司機隻帶來了一個噩耗。
“道路塌方,你過不來??”鈴木園子震驚,“那我們今晚怎麼回去!”
網球教練聽到這邊的動靜,笑道:“實在不行就在我家將就一晚吧,這裡隻有我和我爸兩個人住,空房間很多。”
鈴木園子掛掉電話,歎了一口氣:“看來隻能這樣了……那就麻煩你啦。”
“小事。”說著網球教練想起什麼,他一邊洗碗,一邊看向旁邊四處打轉的朱蒂,“你能幫我把我爸用的餐具收下來嗎?我一起洗了。”
朱蒂回過神:“哦,好。”
她正要往樓上走,明石寬人又提醒道:“對了,我爸稍微有點神經質,吃飯也總是吃一陣停一陣,有時候一頓能吃一兩個小時——要是你上去的時候看到他屋裡的燈亮著,說明他還沒吃完,到時候你就直接下來吧,不用驚動他,免得挨他的罵。”
朱蒂:“……好的。”
她轉過身,往樓梯那走——據明石寬人所說,他爸的房間就在二樓的樓梯口,一眼就能看到。
來到樓梯前,朱蒂仰起頭,本能地放緩了呼吸:“……”要不是四個人還沒湊齊,她真的很懷疑那個老頭其實已經死了,而現在明石寬人讓她上樓,是想讓她當屍體的第一發現人。
眾所周知,第一發現人是相當重要的證人,同時也是常見的嫌疑人構成要素……
朱蒂的心思轉動起來:不是她膽小,隻是她實在已經被坑了太多次。現在那個東京警部看她的眼神簡直掛上了明晃晃的懷疑——如果再來一次……那麼除非她自暴f的身份,否則恐怕沒辦法把自己從警察的可疑人員名單裡摘下來了。
想起以前的經曆,朱蒂就直歎氣。她忍不住取出手機看了一眼:“……”很好,還是沒信號,沒法指望赤井秀一幫她出主意了。
所以這個樓,是上還是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