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高昂的費用,又想起大方免除了委托費的高中生偵探,再想想那個作祟的靈或許是自己曾經的筆友……裕木春菜憂愁地歎了一口氣,隻好說服自己當一個唯物主義者:這個世界上沒鬼,如果有,那一定是有人搞鬼。
她把這句話反複念叨了兩三遍,終於平靜了下來:“或許是這棟宅子裡有人潛入進來了——就是說,剛才我們看見的那道穿過走廊的人影,是入室搶劫的劫匪,而用古琴襲擊了這位先生的人也是他。”
江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雖然感覺不太像,不過保險起見,先報個警吧。”
庫拉索不安地瞥了一眼自己身上藏槍的地方:“……”
……
由於這次沒有命案,打電話用的也是緒方家的座機,所以來的隻是附近的小片警。
警察們儘職儘責地檢查了一番,發現好像沒有什麼升職機會,於是頗感遺憾地回來了:“江夏先生,我們沒找到外人潛入的痕跡——今晚下了不少雨,到處一片泥濘,但這棟宅院的走廊裡卻沒有任何泥腳印,院中也沒有歹徒經過的痕跡。”
“另外,這家宅子做過一些防盜措施,牆頭裝了鐵荊欄,很難通過院牆潛入。”小片警指指後院,“不過有一個很大的隱患,院子的後門居然沒鎖。”
江夏:“後門?”
緒方太太啊了一聲,想起了什麼:“我家後門的鎖壞了,平時還能正常使用,但每到風大的時候它就容易被吹開……歹徒難道是看到後門開著,所以臨時起意,從那裡溜了進來?”
片警搖了搖頭,帶著他們來到院中。他用手電光來回掃了一遍後門:“你看,沒有任何腳印。”
“怎麼沒有?你看那邊!”鈴木園子目光刷一下變的犀利,她抬手指向泥地上一串迂回的足印,唇邊露出偵探助理該有的自信微笑,“很清晰也很新鮮,看上去剛踩上不久,凶手一定還沒跑遠!”
“當然新鮮了。”片警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沉默了一下,“那是我剛才檢查的時候踩下的——我總不能飄過去檢查吧。”
鈴木園子:“……”
自信的女高中生像被針戳了一樣泄掉了氣,她蔫蔫道:“可是,可是如果沒人入侵,剛才我們怎麼會看見那麼古怪的人影?”
她抬手指了指和式宅院的長廊:“就在這。剛才我們在屋裡坐著,有個拄著拐杖的老奶奶,呃,也可能是老爺爺——總之有個拄著拐杖的駝背老人嗖一下就從這邊走到了那邊。可是等我們拉開門,卻沒看到那裡有人。”
小片警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發現那裡正好是長廊儘頭,他突然眼睛一亮,有所猜測:“如果歹徒是下雨前潛入這家宅院,又一直藏到現在都沒走,那事情就說的通了!”
江夏搖頭:“我之前一直在那間房間,沒看到有人進來。不過你的推測很有道理——如果是這樣,有必要去各個房間看看狀況。”
說著他已經踏上走廊,十分自然地拉開了另一側的門:“這是哪間屋子?”
緒方先生回過神:“那是我和我太太的臥室。”
江夏打量著房間,從門邊撿起一枚細長的發卡:“也就是說,你家那位長子被襲擊的時候,你跟你太太正在這間臥室裡準備休息?”
“那倒沒有。”緒方先生撓了撓頭,“我們家裡人睡覺比較晚,當時我跟太太還有誌郎,我們三個都在餐廳。”
小片警:“那位被琴砸到的傷員,當時沒跟你們在一起?”
緒方先生無奈點頭:“小稔脾氣不好,即使跟家裡人也常常合不來,我們都習慣了他獨來獨往。”
小片警學著搜查一課長官們的模樣奮力記筆記,一邊試著詢問案發時這三個人的不在場證明:“那段時間,你們聚在餐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