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厲元朗也隻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打通了方文雅的手機。
“方文雅你好,我是厲元朗。”
對方的口氣很冷,隔著話筒都能感受到涼氣。
“厲元朗,你找我要是想見水婷月的話,你趁早彆做夢了,婷月不想見你。她聽到你的名字都惡心,嫌你身上有姓吳女人的味道。”
“我知道對不起她,是我傷害了她。我們雖然已經離婚,可我想當麵向她說聲對不起,不想求得她原諒,隻想表達我的歉意。”
稍作停頓,厲元朗躊躇的道出:“我還想看一看穀雨……”
“哼!”方文雅冷哼著,“你是想見一見兒子吧,說得那麼冠冕堂皇,見兒子才是你真正目的,虛偽。”
必定是求人,好男又不和女人鬥,方文雅說什麼難聽的話,厲元朗照單全收,無一反駁。
果然,方文雅說了一大堆不中聽的話,厲元朗靜靜聽著,不做辯解,任由她劈頭蓋臉的發泄。
好半天,方文雅罵累了,也沒詞了,深深歎了一口長氣,“看在你態度不錯的麵上,我可以試一試。可我要事先聲明,婷月答不答應我不能保證。”
“多謝,你有這份心我就感激不儘了。”
“少來,你那些甜言蜜語還是留給小姑娘說吧,我可不吃這一套。”
結果厲元朗在允陽市的賓館裡乾等兩天,仍沒有接到方文雅的電話。
他足不出戶,就這麼閒待著,也不聯係任何人。
自己現在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棄子,混到這幅慘樣,厲元朗實在沒臉見任何人。
他已經想好,見完水婷月和穀雨,就回甘平縣他爸爸留下的老房子裡。
甘平是他的家,是他出生之地。
那裡的人,那裡的街道,那裡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
如果他的工作還是沒著落的話,厲元朗甚至都想辭職,去南方,去鏡雲市,去女兒媛媛身邊。
這期間,韓茵不止一次給他打電話,意思很明確,讓他乾脆辭職,去鏡雲和她還有女兒一起生活。
並且,厲元朗可以去愛利倍思公司上班,職務任他挑選,就是當總經理都行。韓茵正好回家專心伺候女兒,省得操心了。
韓茵的熱情,一度讓厲元朗動搖過。
為了女兒的健康成長,不失為最佳選擇。
可是一想到韓茵身上越來越濃烈的強者脾氣,加之她本來就有霸道的基因,厲元朗擔心他們複婚後的生活,並不像想象中那麼美好。
他現在去屬於投奔,韓茵是接納,自然而然形成了女強男弱的格局。
五年的婚姻,他已經嘗試過了,不想再重蹈覆轍,他們兩個分手無所謂,傷害到媛媛幼小心靈就得不償失了。
厲元朗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在賓館裡等得實在不耐煩了,厲元朗多次掏出手機,手指間都調出方文雅的號碼了,猶豫再猶豫,終究沒有撥出去。
他是擔心聽到不好的消息,讓自己失望。
不行,得壯一壯膽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喝酒了。
厲元朗走出來,此時已是華燈初上,夜幕降臨。
盛夏的夜風徐徐,涼爽清新。
厲元朗步行著,打算走到哪算哪,隨便找個小飯店喝點酒,把膽子喝大了,再給方文雅打電話。
他雙手插在衣兜裡,漫無目的走在允陽市的大街上。
腦海裡回想著,一個月之前,自己還是這座城市裡的居民,轉眼之間,他竟然連個落腳之處都沒有了。
造化弄人,令他唏噓不已。
不知不覺,厲元朗走了很久,猛然一抬頭,發現竟在狀元樓的大門口。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找一找邵瘸子大倒苦水吧,反正他不是仕途中人,丟臉就丟臉。
厲元朗走進去直奔樓上邵瘸子的辦公室,發現門是上鎖的,他不在這裡。
唉,連老天都不待見自己,都不給他一吐為快的機會。
厲元朗失望的下樓,途經樓下包間的時候,忽然看到探花廳裡有人出來打電話。
冷不丁那人一抬頭,剛好和厲元朗四目相對,不禁同時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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