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厲元朗會改變立場嗎?
顯然不會。
正如劉信安所說,事已至此,無法改變。
總不能把魏雲亮揣進兜裡的錢,生生要回來?
還有就是,厲元朗時刻記住那些善意提醒。
儘量避免和郭啟安發生正麵衝突。
有意見可以,但不能拿到桌麵上。
厲元朗平複著心情,和郭啟安周旋幾句,方才放下話機。
之後,叫來王若勳。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通過接觸,王若勳對這位厲省長的印象,有了很大改觀。
倒不是完完全全俯首帖耳,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樣,心有顧忌。
兩個人坐下來品著新茶,話題很快引到魏銘耀身上。
王若勳直言不諱的表示,“老書記在洛遷工作二十年,聚集了一批人脈。就是現在,他當初提拔的乾部,仍然有一些在重要崗位上。”
“就拿鄭秉權來說,當初他任金港市長,就是老書記力排眾議的結果。”
他還提到,鄭秉權四處討偏方,給魏銘耀和他老伴治病的實例。
並且說鄭秉權為了保證治療效果,不惜以身試藥,自己差點沒藥物中毒。
厲元朗禁不住嘲諷一笑,“這位鄭書記真是有心,巴結領導都巴結出花兒來了。”
王若勳感觸說:“要麼說,鄭秉權也不會甘願冒風險,他是不敢得罪老書記。”
並且,王若勳也委婉提到代表會議一事。
接二連三,郭啟安和王若勳全談到這個話題,使得厲元朗重視起來。
這中間,指定有很深奧的問題。
回到省裡,已是晚上八點鐘了。
陳先送完厲元朗,沒有坐車,而是步行返回駐地。
最近一段時間,他心情很糟。
還是與妻子徐小可的關係遇冷。
徐小可背著他找厲元朗告狀,陳先不免生出嫌隙。
但他並未挑明,態度變得冷淡起來。
白天,他接到徐小可的電話,提及下周就是徐小可父親五十歲生日。
徐小可的意思,希望陳先能回來參加生日宴。
陳先便說:“我很忙,恐怕抽不出時間,這樣吧,到時候看情況再定。”
電話那頭的徐小可立時不高興,“爸爸有幾個五十歲?你當女婿的不參加,讓我情何以堪。”
“告訴你,我已經表態了,我們將一起出席。你要是不來,爸媽那邊沒法交代。”
陳先耐著性子解釋,“小可,我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身不由己。何況,這件事你怎麼也要和我提前商量,你擅做決定,征求過我的想法嗎。”
徐小可火冒三丈,頤指氣使的表示,“這事用得著商量?孝敬老人是我們小輩理所應當。陳先,我發現你自從擔任厲省長秘書以來,越來越沒人情味了。”
陳先搶白道:“小可,是我沒人情味,還是你自以為是?我的工作性質你不是不知道,我想儘孝,可我真沒時間。”
徐小可也是得理不饒人,氣哄哄說:“彆總拿工作說事兒,你忙,誰不忙。反正我把話帶到,你來不來,那是你的問題。”
隨即,直接掛斷手機。
夫妻間的通話不歡而散。
這件事,陳先埋在心底。
因而,他今晚才有步行散心的想法。
沿著街道慢慢悠悠往前走著,陳先卻沒注意到,不遠的暗處,一輛黑色轎車正在悄然尾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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