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和幾個丫鬟太監遠遠躲著,不敢抬頭觀望。清涼夜風吹拂,偶爾掀起水榭的白色紗幔,兩道身影糾纏,若隱若現。
碧綠荷葉積攢了水珠,荷葉彎曲,水滴啪地落在水裡,蕩開陣陣漣漪。
鬨到深夜,燕王才抱著虛軟的沈薇走出水榭。沈薇全身包裹在燕王的黑色繡金紋外套裡,露在外麵的白皙脖子上,有星星點點的紅痕。
采蓮和采蘋早已在屋子裡備好熱水。
洗澡的過程也不太順利,燕王好幾日沒開葷,沈薇又和他身心契合,他忍不住要了兩次。
鬨到後半夜,兩人才換上舒爽的寢衣。沈薇即使困得馬上要倒下去,依然不忘讓采蓮和采蘋送來兩碗藥。
一碗是她的避子湯。
一碗是燕王的風寒湯。
沈薇啞著嗓子,把一碗藥遞給燕王:“外麵涼,妾身擔憂王爺明日風寒頭痛,所以特意讓丫鬟煮了風寒湯。”
水榭的歡愉固然刺激,但畢竟在外麵。萬一燕王真的凍病了,責任自然會砸在沈薇身上。
沈薇必須提前做好預防。
“薇薇有心了。”燕王撫摸沈薇的臉,心臟微暖。
無論何時,他的薇薇心裡總有他,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擔心他生病受傷。
兩人和衣而眠,燕王將沈薇摟在懷裡,心裡洋溢著滿滿當當的幸福。
...
沈薇和燕王睡得很香,隔壁的薔薇苑,張月氣得一晚上沒有睡著。
她把屋子裡的花瓶茶杯全都砸到地上,不停宣泄自己憤怒的情緒。
張月發現自己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王爺連她是誰都記不得了,她還在做著飛黃騰達的美夢。
“主子,莫要生氣。興許將來王爺厭倦了隔壁的沈主子,就想起您了。”丫鬟芳兒努力勸解。
可話音剛落,一個茶杯重重砸到芳兒腦袋上。
芳兒痛得捂住額頭,抹了一手鮮血。
張月破口大罵:“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芳兒收斂住眼底一閃而逝的恨意,低頭退出寢殿。張月蜷縮在床上,看著滿目的瘡痍,看著昏暗的屋子,整個薔薇苑空寂地像個墳墓。
張月抱緊胳膊,她已經預感到自己的未來——她會變成王府後宅孤苦的侍妾,住在墳墓一樣的院子裡,一點點被消磨生命,變成行屍走肉。
有那麼一瞬間,張月忽然有點後悔。
她根本不是爭寵的料,為何要羨慕沈薇?
如果她繼續當個丫鬟,嫁給她心儀的馬夫,也許過得比現在更好...
可是,張月知道自己已經沒以後回頭路了。
接下來的數日,燕王忙完公務,偶爾也會去王妃和幾位側妃那裡休息。但大多數時候,他都在芳菲苑留宿。
張月自然不甘心。
她努力爭寵,故意在燕王每日的必經之路跳舞、或者裝作摔倒,想要引起燕王的注意。
偶爾張月也成功了,能把燕王引來薔薇苑留宿一夜。
但燕王的心還是在沈薇那裡。沈薇依然是最得寵的那個妾室,風光無限。
張月住在薔薇苑,和芳菲苑僅僅一牆之隔。張月這邊冷牆孤瓦,沈薇那邊熱鬨非凡。
夜晚,張月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還能聽到隔壁院的笑聲,還能聞到火鍋的香味。
張月惱恨不已。
她清楚知道,自己不過是王妃製衡沈薇的一個工具。如果張月發揮不出價值,那她很快會被王妃拋棄...
想了想,張月腦子裡冒出一個狠毒的念頭。
她叫來丫鬟芳兒,遞給她一包老鼠藥:“想辦法把這包藥倒進芳菲苑的水缸裡。”
既然爭不過沈薇,那乾脆毒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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