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修士心中暗道荀歡狡猾,但卻無計可施。
隻得分出三分精力在身前布下一道土靈盾後,轉過身去手持法劍向荀歡刺去。
黑袍修士心中所想,便是這法劍應是破不了土靈盾。便是破了土靈盾,哪怕拚著再被法劍一刺也要收服荀歡。
荀歡以“避”字訣到了黑袍修士身後,見黑袍修士轉過身並手持法劍刺來。手中再次取出一道靈符。
這道靈符卻不打出,二人相距並不遠,眨眼間黑袍修士手中法劍便刺到荀歡喉前。
“轟隆隆”
一道驚雷在黑袍修士身後響起,不需轉頭,黑袍修士靈識中便已探查到。有一修士打出一道雷符,正中自己布下的土靈盾。
再定睛瞧去,法劍刺中的哪裡是荀歡的喉嚨,乃是一柄法劍。兩劍相觸,並沒有意料之中的震天聲響。而是發出一聲悶響,荀歡的那柄法劍就失去禦控,直直的向地麵墜去。
一擊得勝,黑袍修士並沒有一絲喜悅。而是想要身形未轉,手持法劍便向身後刺去。
黑袍修士感覺到法劍刺中的同時,身後一涼。可這感覺一閃而過,便再也尋找不到。
黑袍修士趁機扭轉身形,這才看到自己慌亂中反身刺出的一劍正中荀歡右腹。正想再傷荀歡一分,卻見荀歡身形猛然倒退。搖搖晃晃落向地麵。
紅娃娃在一旁瞧得興起,竟是自顧自拍掌笑出聲。被黑袍修士冷目掃來,紅娃娃怯生生止住笑聲,飄然閃到一旁。
黑袍修士居高臨下看著荀歡,先將手中法劍收起。向荀歡雙手攤開以示沒有敵意。說道:“我先前對你一直以禮相待,雖是要求有些無理,但卻無傷大雅。我本願與你同去尋找同伴,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駁我。是也不是?”
荀歡自物藏中取出一道真玄符來,當著黑袍修士的麵拍在胸前。這才麵上恢複些許紅潤之色。紅娃娃一旁瞧著,自己這位不太熟悉的朋友的嘴唇都已經發白,麵上更無血色。但紅娃娃卻絲毫沒有想要上前相助荀歡的意思。
荀歡待真玄略微恢複,將腰間傷口止住血,這才從口中吐出一字“是”。
黑袍修士見荀歡療傷恢複真玄,也不阻止。聽荀歡承認便又繼續說道:“我放你之後,要你用這紅娃娃來換。瞧來是我太過於霸道,可據我所知這紅娃娃也是你從火神殿修士手中搶來。如此假設你我身份調換,你還覺得我是錯的嗎?”
荀歡閉上雙眼,口中道:“仙修世界,強者為尊。弱肉強食,弱者持一寶,便如同三歲小兒持金於鬨市,被人覬覦也屬尋常。道友修為勝我數倍,見到這等天地靈物想要據為己有也屬仙修常理,不能說錯了。”
黑袍修士繼續問道:“最後我不願殺你,可你卻是率先出手。我不計前嫌仍是願放你一條生路,可你為了麵子與我爭個你死我活。勝負已定時,我若取了你的性命,卻是該也不該?”
荀歡道:“你我各執一詞,大丈夫立於天地間,有所為,有所不為。我雖孩童,卻也仍知這番道理。讓我見死不救,放下尊嚴灰溜溜逃去,那是再也不能。可若是道友將我壓製了,我的性命全憑道友發落。道友若是想取我性命,也屬當然。”
黑袍修士仰天大笑,隨後說道:“你這人也是曉理的,也罷,我雖可取你性命,但我卻是無法對道友痛下殺手。我仍是放你離去,我也隻要這紅娃娃,如何?”
荀歡聽罷,卻是不語,瞧著黑袍修士,荀歡也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
黑袍修士被荀歡笑來,心中總是不舒服。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一件事,但卻是想不起來,也隻好拋之腦後。
荀歡眉毛一挑,戲謔的說道:“道友真的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了嗎?”
黑袍修士雖是心中不安,但看到荀歡如今真玄耗儘,滿身傷痕。心中又有了幾分把握,反問道:“難不成道友還覺得你還有一戰之機嗎?此時此刻,我根本不需出手,隻需放出靈壓來,隻怕你就小命難保了。”
荀歡戲謔不減,挑釁的說道:“試試?”
黑袍修士麵容一僵,語氣惡狠狠地說道:“你找死!”
黑袍修士含怒將靈壓釋放,周圍沙石平地而起。荀歡身上長衣鼓起呼呼作響。黑袍修士強大的靈壓將荀歡壓迫的身形都無法直立,不自覺的將背彎下半分。
但荀歡麵上卻是毫無懼色。黑袍修士瞧到荀歡麵上笑容,心中怒意更甚,也不再計較荀歡是否能在靈壓中保全性命,就將靈壓又加強幾分。再看荀歡麵容,雖是多出幾分猙獰之色,但其笑容仍在。
“此刻還不認主,更待何時!”
荀歡忽的收起笑容,麵色一正。強自直起腰來,大聲喝道。
黑袍修士聽到荀歡喊話,心中一奇。正自納悶荀歡是不是腦子受了刺激。下一刻黑袍修士卻是露出了懷疑的眼光,隻因為黑袍修士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不受自己控製。
黑袍修士手腳不受控製,就連體內真玄也停止了運轉。停留在半空的身體竟是連遁風也駕馭不住,直直的朝地麵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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