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把它趕走?”
陳淩走過去問道。
畢竟小胖快下崽兒了,排除身邊的威脅,是所有動物的本能和天性。
結果小黃聽到這話,卻又開始一通叫,而後又跑到鷹隼身後示意陳淩過去。
陳淩走到跟前仔細一瞧,頓時皺起眉:“它怎麼被捕獸夾子夾住了?”
這鷹隼竟是被一個鏽跡斑斑、沾滿泥土的捕獸夾子夾住了腿,地麵上還有許多爪印和斑斑血跡。
“這家夥,它是在哪兒被夾住的,怎麼還跑到這破地方來了?”
陳淩心裡正猜測著是不是有人專門往這院子放的夾子,就見小黃指著鷹隼的肚子讓他看。
陳淩帶著滿心疑惑蹲下打量,頓時一股腐臭的味道鑽入鼻孔。
他這才發現,這鷹隼肚子上有一道未愈合的舊傷,傷口化膿腐爛,且爬著不少蛆蟲。
難怪瘦成了這樣,原來是身上有傷難愈。
救鷹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既然被小黃帶過來了,陳淩也沒打算不管,就把捕獸夾給取了下來。
然後就從洞天取來一瓢溪水,給鷹隼喂下。
這隻鷹隼其實挺怕他的,眼神一直帶著戒懼,對洞天溪水好像也不感冒似的,不斷嘶啞的鳴叫著躲避。
但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隻是勉強掙紮了幾下,就不再動彈,任由陳淩施為。
喂完洞天溪水,這傻鳥的精神頭似乎好了些,陳淩就用一根細小的樹枝把蛆蟲從它肚子的傷口處一條一條的撥到地上,踩死。
“好了,你們說我是把它帶走,還是把它留下?”
陳淩對身旁聚精會神看著他給鷹隼治病的兩隻黃皮子說道。
小黃聽到這話愣了一愣,然後直起身衝陳淩作揖,眼裡還帶著一絲哀求。
好像在說我老婆馬上要生了,求求你還是把它帶走吧。
陳淩見狀哈哈一笑,摸了摸兩隻黃皮子的小腦袋,提著鷹隼的一隻腿向外走了出去。
從巷子裡走出來的時候,小黃還出來送了送他。
“這家夥,要是讓村裡其他人看到這場景,估計要嚇個半死吧。”
陳淩搖頭一笑。
這處院子是村裡一個獵戶的家,後來獵戶的媳婦癱瘓在床,獵戶一直照顧了將近十年。
後來遇上鬨饑荒,每個人都吃不飽飯,獵戶就算平日裡上山打獵,也養不起家了。
就在一個夜裡,用菜刀把婆娘的頭砍了下來。
好巧不巧的,當天夜裡偏偏有人上門,結果把獵戶嚇了一跳,慌亂之下,把婆娘的腦袋搞得滿地滾。
後來獵戶連夜跑路了,這處巷子就成了村裡的不祥之地。
這家夥再配上黃皮子夜裡送人出來,若是讓人看到不知道要被嚇成什麼樣子呢。
“久病床前無孝子,何況夫妻呢?”
陳淩心裡胡思亂想著,快到家的時候,忽然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從自家對門走了出來。
定睛一看,居然是陳二柱。
後邊還有個人,披頭散發的,把陳二柱送出了門,是秦冬梅那婆娘。
“好家夥,春元在外頭養小的,這婆娘不差,在家裡給他戴了頂綠油油的帽子……”
陳淩心中驚歎之際,急忙躲到牆角的暗處,悄悄看著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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