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怎麼回事?”
“這套子上咋隻剩了幾根雞腳呢?”
梁越民父子倆打著手電筒,看到繩套上的情況之後,直接傻了眼。
陳淩蹲下撚起繩套瞧了瞧上邊斷掉的雞腳,“不對勁啊。”
“雖說以前套野雞的時候,確實會有被野雞劇烈掙紮下跑掉,隻在繩套留下雞腳的情況。
可那是隔時間長了,不去檢查套子情況。
怎麼也得隔上一天時間,可現在這套上還沒多長時間呢。
冬天的野雞反抗能力也弱,不太可能讓套中的這幾隻,全部掙脫掉啊。”
眼下這情況讓陳淩也有些納悶。
“這……聽富貴你說的這個,平常的時候,野雞讓套中了,也有掙脫繩套,隻留下雞腳的情況?”
秦容先問道。
“那肯定的啊。野雞又不是死物,被套住了肯定會掙紮的,掙紮的力度太大,就會把腳杆扯斷。”
陳淩的話讓梁越民父子倆有些不解,打著手電筒撿起套子上的雞腳一陣瞧:“實在想不到,這雞腳長在雞身上,咋還能扯斷的?都是肉長的,就那麼不結實?”
“嗯,野雞的腳比較細,也比較脆,繩套箍得緊了,掙紮時間長了之後,時常會扯斷雞腳跑掉……”
陳淩對秦容先說道:“秦叔我教你做套子的時候,不是和你說過麼?這玩意兒在一個地方布置好之後,要定時過去檢查的。
你要不定時過去查看,很可能就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意外。”
這種地套、吊腳套,也不隻會套到獵物的腳。
肢腿、翅膀,都有可能。
一旦套住之後,可能會使它們痛苦幾小時。
定時檢查是必須的。
否則不但延長獵物的痛苦,也增加被其他肉食動物偷吃的可能性。
也有很多時候,小獵物在經過長時間痛苦掙紮之後,會依據骨子裡的本能,咬斷翅膀或者腿肢。
或者像野雞這種自殘式的方法,扯斷被套牢的雞腳,進行逃生。
“原來如此,那現在這情況是……”
“估計是被什麼東西扯斷雞腳叼走的。”
陳淩把手電筒在周圍照了一圈,並未在雪地看見特殊蹤跡。
下雪太小,麥田的雪太薄了些。
於是轉身對著農莊吹了個口哨,把兩隻狗喊過來。
黑娃小金聞聲而動。
沒想到一群小狗也搖著小尾巴,你擠我我擠你的,擁著兩條大狗蹦蹦跳跳的跟了過來。
前天帶著它們出來活動了一圈,倒是膽子都大了起來,逮到機會就跟著往外跑,也不怕外邊冷。
“來,你倆看看這是啥玩意兒乾的好事,居然敢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搶東西。”
陳淩用手電筒照著繩套讓它們去嗅。
其實以小金的鼻子根本不用去嗅繩套上留下的氣味,高高的抬起鼻子,嗅了嗅風裡的味道,便聞出了個大概。
衝陳淩搖搖尾巴,示意一下,便轉身向麥田的西南方向跑去。
黑娃也帶領一群小毛球小跑著跟上去。
那個方向地勢逐漸升高,是田野中荒草坡的位置。
陳王莊村外有兩道大陡坡,這個是其中之一。
土坡的低緩處,也栽種莊稼。
再高的地方則滿是荒草,村裡時常在坡上放羊。
而這邊的大土坡與陳淩家麥田相接的位置,是一道歪七扭八的土溝,大致是一米來深,半米左右寬,夏天裡麵也有流水,就是水很淺。
陳淩三人跟著狗來到溝邊,就看到狗圍著高高的蒿草叢中一個黑乎乎的洞穴在叫,溝底還有許多淩亂的羽毛,和一顆咬碎的野雞腦袋。
陳淩頓時啥都明白了。
“好啊,原來是這大賊貓在作怪。”
“這洞裡麵是啥東西啊富貴?”
“一個山狸子,前天帶這些小狗們出來玩,就被它撓傷了一隻,當時沒搭理它,沒想到現在居然去偷咱們套子上的獵物……”
農莊附近的山狸子一直特彆多。
陳淩家在此處建農莊之前,與陡坡相接的這一大片都是墳地。
墳地又被陡坡阻擋,緊挨著北山,人跡罕至,是山狸子的樂園。
墳地之中到處是山狸子做的土穴。
每到晚上,墳地之中的山狸子出來覓食,用手電筒一掃,茂盛的草叢中,到處是綠油油的眼睛,非常瘮人。
不過這邊的山狸子雖多,但是農莊一直有狗看守著,它們也不會去傷害雞鴨,隻是在果林之中找些鳥類、蛙類和魚類來吃。
所以也不怎麼管它們。
聽到陳淩所說,梁越民父子倆就下到溝裡,用手電筒往裡邊晃。
順著手電筒的光亮,果然就看到這洞穴之中,存放著三隻缺了雞腳的野雞,一隻公的,兩隻母的,還有一隻被吃了一大半的。
洞穴被這些野雞擋著,也看不清山狸子在不在洞裡。
梁越民氣憤道:“這山狸子真貪心啊,我們套到了四隻,它全給偷來,拖進洞裡了,一隻也沒剩。”
秦容先道:“應該是下雪了不好找吃的,它也餓壞了。”
陳淩嗯了一聲:“是餓壞了,不過敢搶我們的晚飯,必須得給它個教訓。”
說著就把手伸進土洞之中,先把最外邊的那隻野雞拽了出來。
正要掏第二隻的時候。
黑娃小金忽的豎起耳朵,汪汪大叫的向坡上衝了去。
兩狗衝出去的瞬間,隻聽坡上一聲淒厲的貓叫傳來,把三人嚇了一跳,連忙晃著手電筒看過去。
夜色下,坡上的枯草微微泛著雪色,一隻草黃色的大胖貓嗖的一下,翹著尾巴,左躥右跳,幾下便消失不見了。
普通人的肉眼根本捕捉不到。
陳淩卻是看得清楚,這隻山狸子趁黑娃小金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以閃電般的速度逃到了坡上,借著坡上的幾棵樹木,狡猾的把兩狗甩脫了。
“原來這大賊貓沒在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