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陳淩用刀不用槍,這個獵法應該叫做刀獵。
但是懂行的老獵人要是看到他的刀獵,是這種刀獵法,恐怕也會瞠目結舌,不知道說啥才好。
非要一句話的話,這簡直不是人啊。
常人哪有這樣的。
就算是是個年輕力壯、經驗豐富的老手,也沒有這種的打法啊。
老手麵對野豬的時候反而是會更謹慎的。
老獵人常說的一句話,叫做:“新手不打狼,老手不打豬。”
意思很簡單,就是說狼太狡猾了,新手沒有經驗,那點心眼兒玩不過它們。
而老手不打豬和這個說的恰恰相反。
老手即便經驗豐富,獵豬的時候也不能太過大意,這畜生在山裡橫衝直撞、不講道理,就算是老手,不注意的話,挨一下子那也受不了。
兩三百斤的身板隨便怎麼來一下,都不是人能承受的。
哪有像是陳淩這樣看到了一群野豬就帶著狗直愣愣的衝上去的。
關鍵是他也不帶長柄的刀叉獵具,看到野豬竟然直接迎頭一跳,跳到野豬背上,一刀刺進心窩位置。
這時人能乾出來的事?
什麼老手不打豬,什麼不打迎頭豬,在他這兒好像都成了屁話一樣。
“嗷兒!”
眾人傻眼之際,隻聽又一聲野豬的慘嚎聲。
這聲嚎叫聲之淒慘,聽著讓人頭皮發麻。
隻看到一頭野豬的屁股上被那金黃大狗掏出一個血窟窿。
這個血窟窿都有碗口那麼大,是真正能稱得上窟窿的。
血窟窿周圍,腸子、屎包,都甩了出來,那叫一個血腥殘暴。
他們這些人都是養尊處優慣了的。
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
一時間被山腳的血腥場景衝擊的有些頭暈目眩,甚至還有些惡心欲嘔。
不管他們是什麼反應。
山腳下的戰鬥卻還沒完。
不隻是沒完,應該說才剛剛開始。
陳淩他們一人兩狗長時間沒有來山裡打獵,正在興奮的時候,迅速的解決完三頭豬,這三頭野豬還正在慘嚎著噴血,沒有徹底倒下死去。
一人兩狗就丟下它們不管,繼續向剩下的野豬追擊而去。
剩下的野豬在四處逃竄。
四麵八方,往哪裡跑的都有。
常言道:上山的兔子下山的雞。
野兔子在向山上麵跑的時候,它們可以充分發揮後腿的優勢,在山坡上跑得飛快,人是追趕不上的。
隻等在下山的時候,在山腳先把攔兔子網拉上,人一追,兔子撞在網上,這樣好抓。
而下山的野雞,能順著山坡飛下去,下山的時候一邊跑一邊飛,人也很難追到。
野豬呢,相比野雞和野兔,是兩者都有。
是山上追不得,下山攔不得。
上山的野豬很難追。
跟兔子差不多,也是上山的時候跑得特彆快。
而下山的時候,這家夥橫衝直撞,也攔不住。
現在這些野豬滿山跑,往山上衝的也是多數,正常的話,除了有得力的武器,不然絕對是沒人去追的。
一是野豬上山跑得猛。
二是野豬能通過的地方,很多是人過不去的。
周圍山上雜藤和細小的枝條、灌木,看著不起眼,但人想過去不是簡單的事,野豬皮糙肉厚,卻能無視這些阻礙,直接趟過去。
所以……
在山勢不陡的情況下,一般打獵的都是讓獵狗去追,一幫獵狗把豬團團圍住,控製在一處地方,等獵人來了,再給它致命一擊。
然而陳淩這個時候又不按常理來。
他看著像是去山追那些逃跑的野豬去了。
其實不是。
而是專挑陡坡上那些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山坡上打滑、打轉的豬。
山勢比較陡峭的山坡,野豬也難跑上去,在山腳驚慌焦急的打轉,想往上跑,把山坡上的碎石塊蹬得不斷滑落,也還是跑不上去。
野豬上不去的地方,人肯定也上不去。
陳淩這個時候追過來,不急著往上跑。
口中‘嗷吼吼’的怪叫著嚇唬著,還用石頭不斷丟它。
這野豬是一頭鬃毛剛長出來的公野豬,經不住挑釁和嚇唬。
加上情況危急,這年輕氣盛的公豬身上挨了幾個石頭,一下子就紅了眼睛,轉身噴著粗氣,口中‘吩兒’、‘吩兒’嚎叫著,斜著衝下山坡,向陳淩衝撞過來。
陳淩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野豬迎頭一衝,他立時打起精神來,先是快速的退到山腳,拉開距離。
緊接著就像是西班牙鬥牛士一樣,轉過身,眼睛盯著狂衝下山的野豬,身體蓄力。
在野豬下山衝來的一瞬間,身體迅速的避過野豬的撞擊,在閃開的同時,腳下又一蹬地,身體一躍而起,跳到野豬背上,動作如一開始那樣,抽出獵刀,一刀捅進了野豬的腿窩上方。
鮮血湧出的瞬間,陳淩拔出獵刀。
換了一隻手,向另一側又是噗嗤一刀。
兩處傷到心肺,野豬半邊身子又鮮血狂湧。
但這野豬到底是年輕的公野豬,連續兩處放血,它還能有力氣狂奔。
不過這就像是武俠小說的一些奇毒一樣,中毒後,越是運行內力,中毒越深,越深渾身無力。
這野豬也是越跑血留的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