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淩一聽又要說媒,也忍不住嘀咕起來。
「誰說不是,這都是沾你的光啊。」王立華說著,笑嗬嗬掏出煙散給眾人。
也就陳淩給了他點麵子,拿來夾在耳朵上,彆人都不接。
跟他又不熟,跟他家還僵著,理他乾啥。
王立華隻好又尬聊幾句,灰溜溜走了。
他走了,在場的也沒人說他。
就是六妮兒喊了聲:「四姐姐、五姐姐都說過,麥穗姑姑在她們小時候給過她們錢,給她們買吃的嘞。」
說著看了王立獻一眼:「俺就沒吃到過。」
王立獻瞪他:「你就知道吃,有你富貴叔天天擺弄吃的,你還沒吃夠,埋怨起你麥穗姑姑了。」
彆說有陳淩經常給他們吃的,就是家裡也沒短過他們什麼吃食,沒在吃的上讓他們受過委屈。
還嚷嚷這些,王立獻覺得丟人。
周圍人就哈哈笑:「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嘛,俺家那皮猴子也一樣,天天見到東西就往嘴裡塞。」
陳淩也笑:「跟咱們小時候一樣,拿塊窩頭蘸點醬就出去跑著玩去了,這麼大的娃娃,誰不惦記著吃呢?吃了長個子嘛!」
笑鬨幾句,陳寶栓盯著那兩個小玩具皺起眉頭:「咦,這麥穗家裡,誰有這個手藝啊,這木匠活做的精細,要不說,跟俺爹比也差不離了。」
「應該是他大姑子家的,他大姑子的公公也是個老木匠。」
王立獻說道:「聽說老漢一隻眼是瞎的,乾活不快,比不上三桂叔又快又好,但是手藝確實不賴。」
「哦,回去問問俺達,我從來沒聽過這人。」陳寶栓嘀咕。
陳淩灌了兩口茶水,利索的爬上大拖拉機,說道:「改天寶栓你也弄倆機器,三桂叔的木匠活你學不來,那就按啟安說的,搞搞雕刻,學點篾匠手藝也行。」
「行,俺回去跟家裡商量商量。
」
陳寶栓有點小糾結,這半年攢了點小錢,他和媳婦也變得和睦了一些,又動了要孩子的心思。
雖然沒有苛待喜子的意思,但人嘛,還是想有個自己的孩子。
所以這錢不怎麼敢花。
想留著在求幾個有用的方子。
他家這病秀芬大嫂也沒啥好辦法。
陳淩之前也有想過幫一把,但後來實在彆扭,彆看寶栓現在改好了,但他那婆娘依然還是那德性。
對喜子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恐怕有了娃,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喜子趕出家門。
陳淩實在做不到去幫這種人。
陳大誌跟陳寶栓家離得近,兩口子吵架他們家都能聽到,也知道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勸慰道:「彆瞎想,鉚足了勁乾吧,攢下了錢,什麼都有了。」
陳寶栓嗯了聲,點點頭,跟眾人一塊把碾碎的玉米芯裝上驢車拉走。
"嗡嗡嗡"大拖拉機咆哮著,陳淩在這裡繼續碾壓。
就這麼忙活到天黑七點鐘,眾人扯了電燈也看不清楚,這才停下。
停下了,也不用回家準備飯菜,村東結婚那邊就有人來喊了。
晚上有酒席,讓他們過去。
都上了份子,因為有活要乾沒過去,但到了飯點,不管吃不吃,都有人來喊。
這樣也好,省得回去收拾飯菜了。
陳淩換了身衣服,帶著一家人過去吃席。
第二天接著乾。
連續乾了兩天半,才把這點玉米芯碾好。
期間王聚勝還把王立獻替走了。
因為老巴和李大隊長在這兩天相繼的找過來說打聽好大妮兒相親對象的事了。
那後生人還不錯。
家裡有點錢也不花天酒地,挺有上進心。
但毛病嘛也不小,這小子的上進心不怎麼在正道上。
簡單說就是,隻想一勞永逸,我把這個事情乾成了,就想躺著數錢。
在藤河鄉開廠子也是這樣。
所以不管老巴還是李隊長的意思都是,這小子說不準是看中了王立獻和陳淩的關係,是衝陳淩來的。
村裡和陳淩關係好的,自身有點獨門本事的,陳淩都願意幫一把,給指條路子。
或許是看中了這一點。
王立獻一聽不高興了,他們和陳淩關係好歸好,但是不管誰都沒有故意上找著去沾光的。
有點誌氣的都不會這樣,多讓人看不起啊。
要是那小子真有這心思,他說啥也不乾。
於是後邊兩天就帶著大妮兒去媒人家走了兩趟,托媒人把話說開。
果然,那媒人隻去了藤河鄉一次,把話帶到後,那邊就沒聲響了。
這讓大妮兒很是傷心失落。
好不容易有個看對眼的,居然是這樣的人。
其實今年來陳王莊說媒的,大多目的都不純,女的想嫁過來盼著以後過上個好日子,娘家也想沾光,還有的男方直接想結婚了搬過來住,不做上門女婿,做陳王莊的人。
這樣的人和事多了去了。
說起來還是有點誇張。
但架不住這年頭各家孩子多,山裡人也窮怕了。
不過是結了婚換個村住而已,萬一這個孩子在陳王莊出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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