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弛靠在車旁,玩世不恭的挑眉:“行,收拾一下還能看。”
顧聽晚笑眯眯的反擊:“你收拾了也醜。”
“”
兄妹兩個的鬥嘴在顧父顧母兩個人的出現後停止。
今晚的私宴設在趙家名下的一棟中式彆院內,宅院很大,古色古香雍容華貴,院落中心有一個池塘,架起了一座六角亭。
顧聽晚唇角輕勾,指了指亭子:“我去找趙今祁。”
因為顧趙兩家的關係極好,再加上顧聽晚和趙今祁的年紀相仿,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是正兒八經的發小。
看見顧聽晚身姿窈窕的走來,趙今祁捏著魚食灑在水麵上,懶洋洋的揚起下巴,“大忙人,終於回來了?”
池塘裡的錦鯉爭先恐後的張著嘴搶食,晚風清拂起顧聽晚的發絲,她淡然的坐下,昏暗的燈光映著她的臉龐:“休息一段時間。”
說完頓了一下,和趙今祁沒有什麼客套話,示意了下桌上的棋盤,“玩一局?”
長輩們談笑的聲音隱約從房子裡傳來。
他們兩個不想太早進去,年紀到了,婚姻成了長輩們操心的問題,應付起來比工作還要累。
趙今祁放下一枚白子,像是想到了什麼,饒有興趣的彎唇:“弛哥在麓庭養了一個女孩的事,你知道麼?”
“”顧聽晚眉頭皺起,明顯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瞞的還挺好,那伯父伯母估計也被瞞著。”趙今祁道,“你可彆說是我說的。”
他手撐著下巴,“上個月偶然遇到的,弛哥手把手教那女孩打牌呢,你也知道他對外不苟言笑,大家都比較怵他,但是對那女孩耐心的不行。”
“據說已經在一起快兩年了。”
但,顧家父母很開明,對待自己的兩個孩子沒有太多的要求,不像彆家要找門當戶對的。
顧弛瞞的這麼好,兩年裡沒有透露一點消息,不願意將女孩帶回家介紹,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他沒多少真心。
就像趙今祁說的那樣,養在了麓庭。
顧聽晚嘖了聲:“我們顧家竟然出了一個渣男?”
趙今祁立馬撇清關係:“我可沒這麼說。”
“況且,我覺得弛哥是潔身自好的,圈子裡哪一個少爺不是左擁右抱的,弛哥就一個女人,”他瞧著棋局,“也不算是渣男。”
這一局下的沒滋沒味。
顧聽晚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下棋上,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窮途末路。
她低眸尋找破局的辦法,淡聲,“我們這個圈子算什麼。”
在港城靳家那樣的世家麵前,即便在深廣如魚得水,也是一隻螻蟻。
顧弛已經是成年人,就算是妹妹,也不想對他的感情指手畫腳。
更何況她對兩個人的感情一無所知。
“這件事我就當不知道。”
她許久沒動,趙今祁略有得意的輕笑:“認輸吧。”
顧聽晚沒說話,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副不會輕易就認輸的樣子。
趙今祁勝券在握,給足了她時間。
顧聽晚的手肘抵在桌麵上,捏著黑棋的手懸在半空中,發絲垂落在耳畔,認真的凝眸。
卻有一道好聞的烏木檀香的氣息隱隱約約的飄來,縈繞在鼻息間,熟悉又陌生。
她略有迷茫的動了下身子。
下一秒,一隻骨節分明且修長的手從後而來,捏起一枚黑子,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