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好友的脖子上一掃而過,促狹的眯起眼睛。
“那小姑娘很合你心意?”
靳泊禮冷淡的將筆放下:“不合,隻會惹我生氣。”
商鳴翰笑了笑。
什麼不合心意,要是真不喜歡,哪還能留她在身邊。
他翹起二郎腿閒適的喝著咖啡,將一枚包裝精致的禮物放在茶幾上。
“偶然看到一枚胸針,感覺蘇琦會很喜歡,你幫我轉送給她,是送給她今年的聖誕禮物。”
商鳴翰吊兒郎當的道:“怎麼樣,我這個哥哥做的比你這個親哥還要稱職吧。”
靳泊禮的手指在桌麵上輕扣,心不在焉:“確實。”
難得聽見他承認,商鳴翰微微挑眉,顯得詫異,他靠在沙發上,語氣略有玩味:“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他想到什麼,輕歎了聲:“不過,十八歲真是個分水嶺,以前的這個時候,蘇琦早就鬨著問我有沒有給她準備聖誕禮物,今年一點動靜也沒有,真是長大了。”
反而還讓他有點不習慣。
挺惆悵的。
“以後有女兒了,看著她漸漸懂事,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
總是瞧見那些因為女兒長大不和自己親近了的爸爸發出悵然又心酸的感歎,今年好像稍微的體會到了一點。
靳泊禮從文件中淡冷的抬起頭:“結婚對象還沒找到,你想的太多。”
“展望一下未來怎麼了,”商鳴翰稍抬下巴,“你現在是沒感覺,等蘇琦結婚,你真不會難過?”
難過倒是不會。
因為在猜到妹妹喜歡的人是誰的時候,他已經質疑沉思過了。
靳泊禮的視線落在商鳴翰的身上,凝住幾秒後,才平靜的低頸,處理公務。
商鳴翰被他這一眼看的渾身發毛,他回想自己應該沒說什麼,摸了摸寒毛,不明所以。
他把咖啡放下,轉移話題,“沈家最近在港城到處求人呢。”
饒是姓沈的在港城再有頭有臉,但得罪了頭頂上的人,也照樣能把他們的根都挖出來。
橫行霸道的慣了,已經忘了港城真正一手遮天的人是誰。
直接越俎去了淺水灣,這就是沒規矩,靳泊禮已經手下留情,給了他們喘息的餘地。
求彆人有什麼用呢,誰敢得罪靳泊禮?
從高高在上變成要低聲下氣的求人,這其中的滋味估計刻骨銘心。
靳泊禮有通話,約有三分鐘,不緊不慢的掛斷以後站起來,拎著西服,瞥了商鳴翰一眼。
“我有工作要去墨西哥,今晚的航班,既然送禮物,你和我一起回半山,靳蘇琦也在。”
商鳴翰疑惑的跟著他起身:“你的行李不是叫傭人收拾好直接送去機場?還跑這一趟乾什麼。”
冷淡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沉靜。
“家裡的小姑娘中午和我鬨了脾氣,回去哄一哄。”
商鳴翰的嘴微張,目瞪口呆。
這給他乾哪來了?這人還是他朋友嗎?
——
靳蘇琦是個敏銳的,站起來朝著外麵瞧了一眼,同情的看向對麵沙發上默默吃車厘子的顧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