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見外麵是什麼情況,隻能感覺到從男人身上傳來的溫熱,將她身上的寒意儘數的驅趕。
濃濃的安全感,在這一刹那,心口有難以名狀的情緒劇烈的翻滾著,蕩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鼻息間全是靳泊禮身上的清冷好聞的味道,甚至嗅不到血腥味。
滿腔的思緒,好像小時候遇到了難過的事情,明明可以忍耐,卻在見到家裡人的那一刻,不受控製的委屈,滿腔的後怕與難過爭前恐後的溢出胸口,讓她忍不住的眼眶發酸。
讓她下意識的朝著靳泊禮靠近,讓她在這個時間裡,無比清晰的認識到。
她確實是,被靳泊禮保護的很好。
周淮皺著眉掃視一圈。
場麵已經得到了控製,但是已經發生了衝突,交火了,傷亡情況目前還不清楚。
地上大片鮮紅的血跡,混合著地上慘不忍睹的畫麵,如果被顧小姐瞧見了,肯定會被嚇到。
當地人早就習慣,那些外地的遊客們魂不附體,臉色灰白一片,有的趴在路邊吐的昏天暗地,興許是再也不想來這個地方了。
估計顧小姐也是再也不來了。
車隊緩緩駛動離開,靳泊禮蹙著眉,神色黑沉的駭人,懷裡的小姑娘從被他抱著就一動不動,蜷縮著乖巧的靠在他的胸口。
是嚇壞了。
即便知道安排在她身邊的保鏢會保護她不受一點傷害,但得知到消息的刹那,鮮少的焦躁,擾亂著他的思緒,直到來到這裡,見到了人才稍微的安心些。
小姑娘嬌氣,要哄好長時間。
他垂下眼瞼,溫和的輕輕將西服撥開,露出那張淚流滿麵的小臉。
抽抽噎噎的癟著嘴,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軟綿綿的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將臉埋在他的肩窩裡啜泣。
周淮極其詫異的看了一眼後視鏡。
剛剛在咖啡廳裡隻是臉白了一點,眼眶都沒紅。
到先生麵前,哭成了淚人。
而先生輕拍著懷裡小姑娘單薄的背,溫聲又耐心的低哄,輕柔的給她擦眼淚。
不是他應該看的,周淮默默的把中間的擋板升起來,安心開車。
顧聽晚捏著他的襯衫,噙著眼淚的深呼吸,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委屈的:“我再也不要來了。”
靳泊禮安撫的摸摸她的腦袋,柔和的笑著,“不是還問周淮保鏢身上有沒有槍?”
顧聽晚覺得大受背叛,吸了吸鼻子,“他怎麼連這種小事也要和你彙報!”
不知不覺被男人轉移了話題,她憤慨的:“不會連我吃了什麼,買了什麼,也全部告訴你了吧!”
靳泊禮低頸注視著她。
懶散矜貴的,唇角含著淺淺的笑意,在看她那張生動的小臉,眉眼繾綣著寵溺,笑一聲,“不算小事。”
顧聽晚皺眉,顯然是餘氣未消。
男人溫熱的指腹輕按在她的唇上,嗓音沉沉淡淡,“關於你的事,都不算小事,是我想知道。”
他十分鎮定,平靜而儒雅,反倒是顧聽晚有點羞赧,她抿著嘴,欲蓋彌彰的垂眸,“先生隻是現在這麼說,以後厭煩了就不會這樣想了。”
靳泊禮隻是曲起食指,輕蹭了她的鼻尖,口吻冷靜沉著,和緩的開口。
“那就待在我的身邊,看看我是不是那樣的人。”
“”
顧聽晚的眼睫微顫,沒有說話,垂下眼睛後才略帶逃避的小聲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