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當是對送戒指有著某種程度上的重視。
比如,隻會把戒指送給他的妻子。
顧聽晚其實早有預想,但不可避免的,心口倏的疼痛了一下,眼底泛起陣陣連她自己也無法抑製的酸澀。
她長長的吸了口氣,等到靳泊禮回來,一切都好像沒發生一樣。
靳泊禮的視線微凝幾秒,朝著她招手,“過來。”
顧聽晚乖乖的投入他的懷裡,還沒說話,下巴就勾了起來,四目相對,男人的眸子深沉似海,讓人生出一種不可褻瀆的錯覺。
“你不高興。”他輕輕淡淡的開口,“發生什麼事了。”
他總是能太容易就看清彆人。
顧聽晚避開和他的對視,含糊其辭:“碰見了一個以前的同行,我不喜歡她,她在我麵前炫耀了一會就走了。”
靳泊禮耐心的詢問:“炫耀什麼。”
“現在的生活很好唄,但我是不喜歡她那個人,很久之前就討厭了。”顧聽晚嘟囔著,“但是我每次都能叫她吃癟,所以她在我這裡也占不了便宜。”
說完開心起來,眼睛彎彎:“剛剛又讓她吃癟了。”
她笑起來的樣子明媚動人,像是拂麵的春風,靳泊禮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親了親,笑著,“好厲害。”
但從這家餐廳離開以後,他叫周淮去查了監控,看清楚了那個女人的樣貌,也知道養她的人是誰。
靳泊禮淡淡的,眉眼裡卻生出了冷意。
“給周江摩一點警告,讓他管好自己的女人。”
周淮領了命令,繼續道:“商先生今天的航班,已經飛去倫敦了。”
商鳴翰是個說話算話的,訂婚後沒幾天就啟程去了倫敦待了有十天左右,回來以後沒半個月,又去倫敦了。
他那次說自己會履行當初的話,明顯是勉強。
人人都有私心和貪念,藏在心底,隱而不發,隻等著某一天如火山噴發般洶湧的暴漲,噴薄而出。
靳泊禮的手在桌麵上輕扣,手背上隱隱浮現淡青色的脈絡,他片刻抬眸,眉骨硬朗顯得淡漠:“她在做什麼。”
“孫管家說,顧小姐在收拾行李。”
靳泊禮嗯了一聲,一雙黑眸沉沉,似乎綴著很多過度陰暗的情緒,但很快消失不見。
靳泊禮果真像他說的那樣,親自送顧聽晚去了機場。
隻不過比預期的要晚半個小時出發。
顧聽晚從車裡下來的時候,唇上有明顯的紅腫,雙眸像是秋水,瀲灩著些許的微光。
私人飛機從港城國際機場出發,落地在樂明市,藝人團隊派來的司機送她去電視台。
一檔室內的綜藝節目,劇組上節目宣傳自己的作品,顧聽晚給女主角化妝,藝人有韓睿然,她一早就知道。
但他和夏妍早就分開了,自己和他有交集全靠夏妍,所以進入化妝室以後全當不認識他。
電視台的化妝間是所有藝人一起的,進去後第一眼就瞧見了韓睿然,顧聽晚幾乎是差點沒控製住表情,愣了一秒,陡然和他對視了上。
他太瘦了。
肉眼可見的暴瘦。
臉頰上的肉都凹陷了下去,像是骷髏,黑眼圈極重,如同一潭死水,和之前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