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周圍的一切是那麼地熟悉。
脫落的牆皮,溫暖的土炕,整間屋子裡都是我記憶中的枝枝蔓蔓。
想不到竟然回到了我最熟悉的家裡,回到了那個我初見白姐的村莊。
但這是夢,因為我清楚地記得自己被朱總催眠了。
可無論我怎麼掐自己,痛是真痛,醒也是真的醒不過來。
這時我才明白,朱總對我使用的可不是一般的催眠術,而是正兒八經的嫁夢術!
嫁夢和催眠很像,但嫁夢需要在夢境裡找到施術者才能解開夢境。
都怪自己一時不慎,想不到竟然被她鑽了空子。
雖然這是我的夢境,但我的一舉一動,朱總都能看見。
難怪她能成為高級邪師,這種厲害的道術,可不是誰都能學會的。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我隻要接受事實。
得儘快找出她在我夢境中所扮演的角色,否則我很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推開房門,熟悉的院落跟記憶中一樣。
我想都沒想就直接朝山洞方向走去。
可越走我越覺得迷茫,眼前的一切都太真實了。
就連泥土和青草的芳香,也和我記憶中一模一樣。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碰見張撇子。
他要是也出現在夢境裡,那我豈不是又得和他再鬥一次?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來到了山洞外麵。
一想到當初我和那四個女人在洞裡做的事,竟讓我有種莫名的期待。
我慢慢走進山洞,還是那幾道熟悉的鐵門。
隻不過門沒有上鎖,我剛打算繼續往裡走,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都跪好了,好好伺候老子!”
不對,那不是張撇子的聲音!
至少在我的記憶裡,除了我和張撇子,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洞裡關著什麼。
我躡手躡腳地往裡走,不一會兒便看到了那人的身影。
咦?怎麼會是他?
他叫劉虎,是二裡外村子裡的農戶。
我跟張撇子下山出攤的時候倒也見過他幾次,但沒說上幾句話。
單憑印象,劉虎是個老實本分的莊稼漢。
聽說他媳婦兒死得早,留下個兒子還是個智障。
他當家十分不易,隻能守著塊旱地和幾頭牲口勉強過日子。
我實在搞不懂,他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夢裡?
而且看他這副做派,跟老實本分有個屁的關係?
他脫光了衣服,正迫使洞裡被鎖著的女人們伺候他。
但這還不算最怪的,更奇怪的是,那幾個被囚禁起來的女人,我壓根兒就沒見過!
我貓在暗處看了好一會兒,劉虎根本就是另一個張撇子。
張撇子還沒那玩意兒,劉虎在山洞裡可謂是為所欲為。
我看得眼角抽搐,實在不忍心繼續偷看,索性退到了山洞外。
這夢境很怪,明明都是我熟悉的一切,但關鍵人物卻和我沒有絲毫關聯。
朱總到底想做什麼?
她難不成想看我曝光劉虎的醜惡嘴臉,然後解救那幾個被困的女人?
但問題是這一看就是假的,怎麼琢磨都不對味啊!
糾結了好一會兒,我還是決定再回去看一眼。
說不定劉虎真的就是破局關鍵,我也不能全屏自己的記憶行事。
於是我再次貓進山洞。
然而,當我穿過最後一道鐵門時,山洞裡竟變得空無一人。
囚禁用的鐵鏈已經徹底鏽了,四副森然的白骨被鎖在牆邊。
除此之外,地上還有一具殘缺的屍骸。
我走近一看,死的人不是劉虎,而是村裡的賣油郎。
太離譜了,李虎我高低還知道他叫啥名字,可這賣油郎我連人家住哪兒都不知道。
這到底是什麼狗屁嫁夢術,朱總她到底想乾嘛?
我懷著疑惑地心情離開山洞,出來就發現天也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