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晚宴結束,曹文鬆還在應酬,慕以安以腹中孩子要休息為由,先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慕以安一直挺直的肩膀,終於重重地垂了下來。
腦子裡反複地閃過高禹川和沈瑤初登對的樣子,她今晚再一次非常直觀地看清了高禹川對沈瑤初的愛。
他看她的眼神,有勢在必得的愛意,那是獨屬於高禹川的愛的方式。
回想起他們曾經還在一起的時候,高禹川也是這樣霸道,隻是他看她的眼神,卻總是比愛要模糊。
他會為了她克製,會寵她,會保護她,甚至會表現出愛她。
可他從未有過死也要留住她的情感。
當初她恃寵而驕離開他,就是以為他會有這樣的情感,他卻連挽留都沒有,便放她走了。
慕以安嫉妒得快要發狂了。
房間被人敲響,慕以安以為是曹文鬆,斂去臉上狠戾的表情,掛上諂媚笑意。
可一開門,見外麵是拍賣會的工作人員,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工作人員們戴著手套走了進來,將曹文鬆給她拍到的帝王綠首飾展示給她看。
工作人員們各個都小心翼翼,生怕傷到了這麼貴重的物件。
慕以安眼睜睜看著精致的首飾盒被打開,那九千五百萬的帝王綠,明明是她從沈瑤初手裡硬生生搶過來的,明明讓她在全場出儘了風頭,此刻她卻竟然興致全無了。
她擁有了這套帝王綠又能如何?
高禹川,終究還是沈瑤初的。
幾個工作人員將首飾盒放置妥當,每個動作都很穩。
“曹太太,現在由我們為您試戴。這套帝王綠……”
工作人員介紹的話還沒說完,慕以安就不耐地打斷:“戴吧。”
她神色冷冽,工作人員臉色微變,卻不敢得罪這樣的大客戶。
畢竟,也不是每個富太太,都會拿出九千多萬來買一套首飾。
工作人員的手正要去拿那款最經典的帝王綠手鐲,慕以安卻怒聲冷嗬:“臟不臟?你就這樣碰?”
工作人員一愣,差點手抖:“曹太太,我們都是戴著專業的手套的,您放心,乾淨又安全。”
慕以安嫌棄的目光掃過幾個工作人員:“臟死了。”
三個字說得陰陽怪氣,也不知是說手套,還是說人。
幾個工作人員臉色極為難看,卻也隻敢低著頭道歉:“抱歉曹太太,讓您不滿意了……”
正這時,房間的門“滴滴”幾聲,忽然被人用房卡刷開。
慕以安意識到是曹文鬆回來了,立馬換了臉色,揚起一抹和善的笑意。
她起身去迎:“老曹,回來了?累不累呀?”
慕以安挽著曹文鬆的胳膊,明明對他身上煙酒混合著老人的味道很是嫌棄,卻掩飾得極好,將身體緊緊貼合著曹文鬆的胳膊。
曹文鬆笑了幾聲:“累,小安,你待會兒可得好好替我放鬆放鬆……”
慕以安臉色微僵,卻故作害羞:“好啦,這些話待會兒再說嘛……”
曹文鬆這才看到房間裡還有一排工作人員,他擰了擰眉:“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