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老唐坐下,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了,就讓他們鬨去,熱熱鬨鬨多好,一天到晚的板著個臉,多沒意思,來來來,我們喝酒,這據說是西域最頂級的葡萄釀,金貴著呢!”
說罷,蕭寒便起身給唐儉滿滿的倒上一碗,暗紅色的酒液在粗瓷大碗裡打著轉,形成一個小小的紅色漩渦,十分好看!
看了看盞裡的酒液,唐儉輕搖了搖頭,舉起大大的酒盞和蕭寒碰了一下,仰脖一飲而儘,也罷,隨他去吧……
唐儉不是第一次和蕭寒喝酒,對於蕭寒的奇怪習俗早就有所了解,本以為離開長安來到了這裡,能改變一點,現在一看,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不過這在唐儉眼裡看起來可不好,做人要講究從眾,做少數人或許會過癮,當當你被劃為異類的時間,下場往往不會太美妙……
有心想說兩句,但是看蕭寒興致勃勃喝酒的樣子又有些躊躇,現在的蕭寒年紀輕輕,身居高位,正是春風得意之時,能聽得進去自己如果說不好,被他認為是在教訓與他,豈不是反倒不美
蕭寒正在小口的泯著葡萄釀,對唐儉一飲而儘的粗魯行為有些傻眼,貴族喝這種酒的時間不應該細品慢咽麼
想當年自己一口抽乾一高腳杯的紅酒,被朋友笑了好幾年,如今自己已經成為真正的貴族了,可這大唐的上流社會為啥又變了風向
在座的倆人都有心事,一時之間突然寂靜了下來,隻聽到另一桌還在大聲爭搶……
這次隻是簡單迎接一下唐儉,所以參與的人不多,本來張強也應該過來,但是張強的老婆不好見唐儉,打算姐妹幾人躲在屋子裡吃飯,所以張強隻得為“衣服”插兄弟兩刀,獨自丟下客人去陪嬌妻了,害得蕭寒邊吃飯邊在心裡大罵:你丫的早晚精儘人亡!
夾了一口菜填進嘴裡,唐儉細嚼慢咽的等蕭寒把一碗酒都喝光,這才歎氣道:“蕭寒小兄弟,不是我說你,你怎麼不去找幾個下人使喚著,偌大個地方,仆人竟然沒有一個,豈不是丟了你侯爺的身份”
“身份,啥身份彆說侯爺,公爺也是一個腦袋兩雙手啊,沒見我封侯又多出點啥來,再說,有了仆人,就像多了一雙眼睛盯著你,你不覺得有些不自在”
“祖宗規矩幾千年,上下尊卑有序……”
“得得得,喝酒,喝酒……”
聽著唐儉好像又要長篇大論,蕭寒立刻就端起酒盞喝酒,的確,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但是這些麵子上的規矩蕭寒覺得純屬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可奈何從古至今,有些人就喜歡在麵子上鑽研,明明都斷頓了,還要衣裝得體,出門也要禮儀大方,讓所有人都看不出你快餓死了,蕭寒認為除了用傻字,沒有其他的能形容這種行為了,有這論規矩的時間,還不如出去弄兩口吃食來的重要。
唐儉張了張嘴,不知為何歎了口氣,隻得也隨著喝酒。
幾杯水酒下肚,氣氛開始升溫,倆人的話也不由得多了起來,就連舌頭也開始打起卷來。
其實唐儉挺能喝的,作為一個身居高位,又是搞談判的人,不能喝酒簡直就和一個猛將不會騎馬一般可笑,論起來,唐儉雖然瘦小,可是酒量在蕭寒認識的人中起碼能排到前五!
隻是奈何現在在蕭寒這裡,來蕭寒這喝過酒的人都說蕭寒這似乎有種魔力,能讓人不知不覺的放下防備,心裡舒坦的一塌糊塗。
再加上蕭寒其實挺焉壞的,平常大家喝酒單喝一樣,但是一旦遇到酒量大的,立刻就白酒葡萄釀一起上!
但凡祭出此招,就沒幾個能全身而退的,每每望著醉倒一地的賓客,蕭寒總有一種孤獨求敗的感覺,哎,高手寂寞啊……
隻可惜手裡沒有啤酒,要不,百啤紅一起上,那就太過癮了……
葡萄釀喝光一壇子,蕭寒又從桌子底下提出一壇子自釀白酒,等到這一壇子白酒喝了一半,唐儉早就醉眼朦朧了。
努力挑了一塊肥肉,中途還掉了三次,唐儉最後索性把筷子一甩,直接捏起來填進嘴裡,嚼了兩下,十分滿足的舒了一口氣,打了一個飽嗝對蕭寒說:“蕭…蕭寒,你這菜真是讓人越吃越想吃,哎,就是可惜不能常吃到。”
蕭寒奸笑的看著唐儉迷醉的樣子,殷勤的挑起一塊煮的爛糊的豬耳朵放到唐儉前麵的碗裡,看唐儉又在孜孜不倦的用筷子挑肉,肚子都快笑破了,麵上還一臉誠懇的道:“老唐!說啥呢,想吃,就在我這多待幾天,一次性咋們吃夠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