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吃的很快,哪怕是一邊吃一邊說話,轉眼間一隻碩大的螃蟹都進了肚子。
損了一頓蕭寒,這就伸手去抓第二隻,把第二隻拿在手裡,想了想,又放到蕭寒麵前。
蕭寒剛尋思這貨終於知道禮讓了,卻突然看到張強直接把這一盤子螃蟹都端到了自己麵前……
“不錯,好吃,一會拿點給你嫂子吃,你要想吃,再去抓就是!”
蕭寒差點被張強的話氣歪鼻子,把手上剛拾起來的螃蟹又往桌子上一放,對張強說:“自己饞,就明說!這螃蟹性子寒,不能多吃,尤其是孕婦,更不能吃這東西……”
“哦……”張強看了看麵前的一盤子螃蟹,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沒事,你大嫂子還可以吃,再說我身子骨硬實,你這麼瘦弱,還是少吃一些……”
“無恥……!”蕭寒從牙縫裡擠出倆字送給張強,不過看他還挺受用,樂的嘴比螃蟹殼子都大……
跟蕭寒沒事鬥鬥嘴,搶點東西已經成為張強最享受的活動,等到樂完,張強突然一摸胸前,從衣服裡摸出一封信遞給蕭寒:“啊,差點忘了,剛從城裡回來,遇到個送軍報的熟人,還帶著你的信!”
“信誰寫的”蕭寒看了眼張強手中的黃紙信封,撿起桌子上的麻布隨意的擦了兩下手,這就把信接過來,一看信封上剛勁有力的字,就知道是薛收的。
“薛收他不是剛寫完信給我麼怎麼又來信”
蕭寒有些奇怪,看了看封口,封口袋完好,難得張強沒偷看,這就動手撕開信封,從裡麵抽出一張信紙來。
古人寫信都是從上往下,從右往左,而且還沒標點符號,讓看信的人很苦惱……
因為博大精深,往往一個斷句不同,一個語氣有誤,這一句話的意思就會截然不同,再加上古人愛扣字眼,好像不把字寫的簡練到極點,就不足以顯示自己的文學功底一般,這樣一來,更加讓讀書少的人難過。
不過蕭寒有些不同,長達二十多年的讀書寫字習慣一時根本就拗不過來,所以他寫字,要不是抓人代筆,要不就自己連繁體帶簡體一起上,搞得薛收他們每次都在笑話蕭寒簡直就是讀書人裡的文盲,要不是偶爾有那麼一兩句驚才豔豔的詩詞冒出來,估計蕭寒早就被劃為白丁一類了。
所謂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所以薛收給蕭寒寫信,從來都是大白話,想說什麼就寫什麼,用不著修飾,用不著語法,把想說的寫清楚就好,寫的太隱晦,蕭寒指定不知道你想說什麼。搞不好光會對著信大罵自己白癡……
這封信寫的很長,洋洋灑灑好多字,也幸虧現在薛收已經跟蕭寒學用了標點符號,要不蕭寒看一眼就會頭疼……
張強眨巴著眼睛,叼著一個螃蟹腿轉到蕭寒後麵偷看,蕭寒看到了,也不在意,反而把信往旁邊移了移,好讓張強看的更舒服一些。
一世人,兩兄弟,他和張強現在比親兄弟還親!雖然經常打鬨,那也是親熱的表現,一封信而已,想看就看吧。
很多繁體字不認識,需要聯通上下句才能猜出其中的意思,蕭寒看了很長時間,這才把這好幾頁的信看完。
其實薛收的信裡沒有寫啥大事,都是一些瑣碎的小事,當然,他也不是來跟蕭寒嘮家常的,在信的末尾,薛收狠狠地質問了蕭寒為什麼彆人家都有水泥窯,就他家沒有欺負人不是等他們家過兩天就派管事過來好好問問,看看自己是不是兄弟了!”
放下信,蕭寒頭疼的揉了揉腦袋,開口問身後的張強:“強子,薛收也要開窯他家不是做貴重物品麼,怎麼又臟又累的水泥他也感興趣,他不是有潔癖麼”
張強對自己的新名字有些不大感冒,邁步回到座位,吐出一嘴的螃蟹殼,對蕭寒說:“說你笨,你還不愛聽,現在水泥窯絕對是眼下最火的東西,燒出多少水泥都不夠用,而且你除了放給幾個大商人,剩下的都是交好的人才有,薛收一看周圍人都有,就他沒有,心裡能不犯嘀咕”
“咦~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聽張強這麼一說,蕭寒有些開悟,他還以為薛收不會玩水泥,這就沒給他配方,現在一看,確實是自己太想當然了,這可不好,得趕緊解釋清楚,免得起了隔閡!
把薛收的信往懷裡一揣,這就去找筆紙準備回信,拖延症什麼的,可千萬不敢養成,一養成這毛病,可就萬事休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