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環境會改變一個人,在上輩子,打死蕭寒都不會走進這種店鋪,頂多在遠處留著口水意淫一下:哪天老子有錢,買下你的店,意淫之後,再繼續盤算自己的一日三餐該如何節省。
不過上天終究瞎了眼…哦不,是開了眼!讓蕭寒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重新來過一次,在這個世界上,大人物見了多了,總會有些長進,不知不覺中,蕭寒的一點小小的城府終究還是被磨練了出來。
上下打量了一下掌櫃的,蕭寒也換上一副笑臉。對著掌櫃拱手回了一禮:“嗬嗬,掌櫃的多禮了,貴客談不上,您喊我小東就可,不過小東今日前來,也不是來談生意的,怕是讓掌櫃的失望了…”
跟在蕭寒身後的小東一聽,差點一白眼翻過去,侯爺這是頂著他的名字打算乾什麼!
不過這位掌櫃也是一位妙人,聽到蕭寒不是來買東西的,眼睛都沒眨一下,臉上的笑容一點都沒減少,反而有些更加豪爽:“哈哈哈哈……不妨事,不妨事,貴客登門就已經令小店蓬蓽生輝,豈敢再求太多!
“哈哈哈……”饒是心裡有著心事,蕭寒依然對著這位知情識趣的掌櫃生出一些好感,爽朗的笑了兩聲,這才說道:“掌櫃的真會說話,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那掌櫃的聽到後,開懷大笑:“可以,當然可以,客官且隨我來,我這裡有專門的靜室……”
在東市,像這樣的鋪子,都有其專門談價用的靜室,畢竟現在可不比後世,什麼都可以明碼標價。
現在的商業活動大多還停留在看人出價的時間,店鋪裡都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掌櫃,能根據客人的富裕情況和喜愛程度大體判斷出要價,這隨機變化的價格,自然就不好為旁人所知了。
蕭寒點點頭,沒多說話,隨著掌櫃轉到店鋪的後麵,那裡有一排精致的房間。
來到一間門口擺著兩株臘梅的房前,王掌櫃停下了腳步,回頭對著蕭寒示意一下,這才推開門,請蕭寒進到房間。
等蕭寒進入房間,王掌櫃看一眼站在後麵的小東和愣子,自己也跟了進入,不過房門卻沒關,他是故意給小東和愣子留著,怕不知貴客的心意,把這兩位親隨給關到門外。
蕭寒注意到這一點,突然不知為何想起在上輩子聽說過一句話:細節就是魔鬼!
原本不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今日看到這位掌櫃,突然有些明白了一點。
他沒有任何大的動作,更沒多說一句話,但是從細微之處,卻讓人不由得生出一絲好感!
小東和愣子見倆人都進了屋裡,跟著探頭進去看了一眼,沒發現有什麼異常,這就伸手把門從外麵關上,和愣子往房門外麵一站,儘職的護衛在門外。
靜室裡的布置非常簡潔,僅有一張小幾,兩個錦團。
掌櫃的進到屋裡,先邀蕭寒坐下後,這才跟著坐下,看了看蕭寒,心裡不知一下這位年輕人究竟是有什麼事,摸著花白的胡子小心問道:“不知貴客有什麼吩咐”
“這個……”蕭寒沉吟一下,眼睛望向彆處,不想和掌櫃的對眼,他不是職業騙子,做不到真誠的騙人這種高難度動作。
“實不相瞞,其實,在下與你家少爺薛收,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但是在下身份特殊,所以不常出現在人前,今日乍聞一件大事,原本想登府拜訪,又怕落在人眼裡,思來想去,隻得到您這,請您給薛家主母遞個話!”
“哦”掌櫃的一聽,眉毛頓時一挑,不自覺的開始摩挲手指上的碧玉扳指:“敢問一句,什麼事情”
“關於薛小姐的婚事!”
“哦我家小姐的婚事我家小姐的婚事有什麼不妥”掌櫃奇怪的看了年輕的蕭寒一眼,話語裡開始稍微露出一點懷疑。
事實上,薛盼的定親一事因為還沒正式確定,消息知道的人還很少,隻在很小的範圍內流傳,如果眼前這個從未見過人也知道,除了彆有用心之徒,他實在是想不出有誰會來到店鋪裡來說這種事情。
“不妥不妥!!!”蕭寒連連點頭,然後神秘兮兮的對掌櫃說道:“恕我直言,這門親事,貴府絕不能答應!否則,必有大禍!”
“嗬嗬……大禍什麼大禍”
沒想到,王掌櫃根本不像蕭寒想的那般一驚,反而在聽到大禍之後,身子往後一仰,雙手抱胸,輕笑著看著蕭寒,就像是看著一個跳梁小醜一般。
蕭寒想用猛藥激起對方的重視,卻不料現在好像起了反麵效果,對方反倒把他當成一個彆有用心之徒。
這倒也不怪王掌櫃,像蕭寒這樣的騙子,在生意場上絕不少見!
隻要花上一筆錢給自己置辦一身裝束,然後打著某富貴人家的旗號招搖撞騙,最後卷著用各種方法騙來的一堆東西,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失魂落魄的被騙者拿根繩子把自己一吊,死了還得背上一個無能的稱號被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