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件事情徹底被他人洞穿。
那它就失去了所有隱瞞的必要。
在蕭寒嗤笑過之後,剛剛還卑躬屈膝,比下人還下人的船夫就開始一點點挺起腰杆,同時臉上的畏懼之色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
“哦某家嘗聞,蕭侯在漢中造船,其最大不過三層,十丈餘!不知蕭侯所謂大船,究竟是有多大”
“船夫”麵對蕭寒的嘲諷麵不改色,此時,哪怕一身的寒酸布衣,也沒有遮掩其身上的氣度,與剛才根本判若兩人!
如此的一幕實在是過於詭異,甲一眉頭緊皺,閃身就想擋在蕭寒麵前,不過卻被蕭寒揮揮手攔住。
眯著眼看向這人,蕭寒冷笑一聲:“看來你對我們蕭家的事情知道的很詳細嘛!”
那人搖搖頭,重新對蕭寒施禮:“不敢!不敢!某家知道這些,全是因為某家祖輩就吃水上這碗飯,所以對於水上的事情,就知曉快一些,並沒有窺探蕭侯的意思!”
“吃水上這碗飯”蕭寒冷哼一聲道:“大唐水路何止萬千!難不成你一家就能吃的過來”
”侯爺您可能誤會了!”那人聞言,搖搖頭對蕭寒道:“我家並沒有任何獨占水路的念頭,相反,對於侯爺想要經營水路,我家不但不反對,還十分歡迎!”
蕭寒揉揉臉,打斷了此人的話道:“冠冕堂皇的話就不用說了!我們也用不到,現在蕭家的目的不過就是三五隻船罷了!去哪裡都能找的到,即使找不到,我們也可以自己來造!”
聽了蕭寒說的話,那人的臉色有些難看,拱拱手道:“蕭侯息怒!我們家主真的絕無為難您的意思!此次家主無意中聽說蕭侯在尋找船隻,怕貿然送來會被誤會,才出此下策,使某家作一場戲!”
“做戲專門用來給我看”
蕭寒看了看那邊依舊噤若寒蟬的兩個船夫,冷笑一聲道:“輕易送到手裡的東西,我蕭家拿起來是有疑慮!但是如此大費周章的繞一個圈子,我們更不敢隨便伸手!怕燙手!回去告訴你們家主,這一次也就算了,五艘千料船!我會按照市價給你!貨錢兩清!”
聽到蕭寒特意把最後四個字咬的很重,剛才那人臉上的苦澀之意不禁更重,張了張嘴,最後卻隻能對著蕭寒拱手:“……是!謝蕭侯!”
得到了這個答案,蕭寒瞥了他一眼,便再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背過手去,看向麵前的大河。
場麵一時間寂靜了下來,隻有河裡的浪花是不是發出一點點水聲。
那人低著腦袋猶豫了一下,終究一跺腳,便去到了河灘不遠處的灌木後。
稍歇,便有幾騎快馬往大路而去。
從眼角看到遠去馬蹄帶起的一縷煙塵,蕭寒不知怎麼,心突然感覺好累,轉頭看著幾人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剛剛發生的一切,對於周圍人來說實在是太詭異了!
詭異到小東和愣子至今都是一頭霧水,腦子裡都是一團亂麻,唯有甲一眉頭緊鎖,似有所得。
“侯府,剛剛那人是誰”小東躡手躡腳的走過來,一邊看著遠去不見蹤影的“船夫”一邊問蕭寒。
蕭寒卻隻是苦笑一聲,搖頭道:“我怎麼知道”
不過,在說完這句話後,他突然想起什麼一般,立刻把腦袋轉向依舊呆在原地,手足無措的兩個真船夫!
“喂,你們可知道,剛剛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