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西北處的渭水河一向平靜無比,每到傍晚,昏黃的河水在金色的夕陽照耀下,就如同一條流淌著金子的巨大河流,路過的行人隻要看上一眼,就會為其深深沉醉。
隻是,今日渭水的這份美麗和平靜,卻被一群突如其來的突厥人徹底毀了去!
沿河右岸,無數穿著羊皮襖,特意將胸膛露出的突厥人在追逐著相互嬉笑怒罵。
更有甚者,時不時的還對河對岸的那些唐朝軍隊比出一個下流的動作。
至於那些打著響鼻的戰馬,此時正是肆無忌憚的踩踏在唐人視若珍寶的農田裡,將田間地壟毀的一塌糊塗。
“哈哈哈……唐不是也一樣!”
就在這些不速之客中間,一座巨大的白色帳篷內,頡利可汗狂笑著在一個漢家女子身上撫摸著,一雙不大的眼睛似乎都射出草原野狼一般的幽藍光芒。
那被擄掠過來的漢家女子羞憤欲絕!奈何雙手被人綁住,嘴裡也塞了團布,想自殺都沒有辦法。
就在頡利哈哈大笑,伸手想要撕開女子衣物的時候,突然,帳篷的門簾被人掀了開來!
一個麵目和藹,有著中原人長相的老者走了進來。
“大汗!唐人遣使者來了,你要不要見他”來到帳篷中間,老者對著頡利可汗行了一個草原禮,也不看那衣衫不整的漢家女子,鎮定的說道。
“使者”黑壯猶如一頭野豬的頡利抽回手,嗅著上麵帶著的一絲溫潤香氣,厚厚的嘴角微微上揚,頗為譏諷的說:“見!怎麼不見”
“那我讓使者進來!至於她”老者點點頭,又瞥了一眼那梨花帶雨的漢家女子,出聲詢問道。
知道老者是看不過族人受辱,但那頡利可汗卻是故意哈哈一笑,伸手一把扼住那女子的脖子,將她生生抓到自己的懷中:“哈哈哈!她就在這!我倒要看看,那些唐人能說什麼!”
老者見狀,麵色不變,似乎看不到那女子艱難呼吸的模樣,向著頡利施了一禮,慢慢後退著出了帳篷。
“桀桀……看到沒!這就是迂腐的唐人!這個時候還想著遮掩哈哈哈……”
陰冷的笑聲跟著老者從帳篷裡傳出,使得那老者的臉龐似乎都蒙上了一層鐵青之色,他很想問問蒼天,這種卑劣的族群,究竟何時才能消失
老者是漢人,隻不過是被擄掠走的漢人!因為讀過書,所以才被可汗點中,做了類似於管家一類的事情,沒有像其他漢人一樣被奴役至死。
在這些年中,他跟隨著突厥人,見過了太多的人間悲慘!之所以沒有逃離,一是因為草原上家人的牽掛,二是老者想看看,這天底下,到底有沒有公道可言!
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了,突厥人依舊在燒殺搶掠,他期盼的公道,卻始終沉默著。
“可汗讓他進去!”
慢慢的走到大帳外的木欄杆處,老者冷眼看著那些圍住唐使的突厥人,低沉的說道。
帶刀的突厥人輕蔑的看了老者一眼,讓開了擋在前麵的路。
房玄齡臉上的詫異之色一閃而過,對著老者拱拱手,挺直了腰杆,向前一步一步從帳篷外林立的刀斧手麵前走過,那張消瘦的臉龐上沒有半點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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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臣房玄齡,見過草原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