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弘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自己這些人的目的就從原本的回長安混吃等死,突然搖身一變,變成了乾掉循府,南康府等幾家坐鎮嶺南百年的地頭蛇!
一般來說,像是這麼刺激的事情,哪怕隻是想想,就足以讓人激動的難以自已,更彆說,很快他們就要將之付諸行動了!
“咦好像忘了問問,蕭寒這小子想要做掉那幾家地頭蛇,那手上頭到底準備了多少人”
“哎,不管了!總歸是自家兄弟,坑不了自己!”
黑暗中,回到自己房間的劉弘基一頭栽倒在床上,胡亂的嘟囔了幾句,便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至於危險哼哼,爺爺天生就該吃刀口舔血這口飯的,如果不危險,要爺爺這種人乾嘛全讓蕭寒這樣的大陰貨乾了就是!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
霧蒙蒙的天上就開始飄起了細雨,帶著絲絲涼意的雨水落到屋頂上,順著瓦片蜿蜒而下,最終從屋簷上滑落下來,遠遠看過去,仿佛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在空中劃過,轉瞬間便落到了地上,在青石板上綻開一朵朵美麗的水花。
這場突如其來的秋後細雨,並沒有打亂廣州城百姓的生活。
城中店鋪裡的夥計,依舊用那高亢的聲音招呼著生意,路上的行人,也依舊在夥計的吆喝聲中匆匆而過。
如果非說與平日有什麼不同,那可能就是街頭隨處可見的一把把油紙傘罷了。
以前在江南時,蕭寒很喜歡撐一把傘,在雨中漫步,看看因為下雨,而變得慵懶起來的城市。
不過現在在廣州,雖然同樣下著雨,同樣撐著傘。
他看到的,卻不是青衫書生在茶館裡高談闊論,也不是窗閣之中嬌羞少女的好奇張望,而是一個依舊匆忙的城市。
來廣州這麼久,這裡好像總是在忙碌!
從城裡的夥計,到碼頭的腳夫,沒有人不為生計而奔波,就算是有錢的富家翁,也會趁著這個時候,將家裡快發黴的錢趕緊搬出來清點一下,順便再塗上點藥水,防止這些象征著財富的金屬爛在地窖當中。
當然,這並不是說廣州不好,恰恰在蕭寒的眼中,這才是一個純粹的商業城市,也隻有這樣一個城市,才能讓他心中的一些東西得以實現。
“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交府後宅,被關了一天一夜,終於被放出來的林海正歇斯裡地的怒吼著,在他周圍,好幾個仆從正死死的抱著他,寧願被少爺打傷,也不讓他衝出房門。
“少爺!冷靜!他是國候,殺了他,等同造反!”
“對啊!再說他身邊的那些人太厲害,我們根本打不過,少爺您就算去了,也殺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