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你看,這便是在場諸位的意思。你不再多考慮考慮?”韋晟得意的一笑,以為已經拿捏住了掌櫃。
那聆音閣的掌櫃此時有些騎虎難下,贖身之事是萬萬不能的,但又不好得罪了在場的人,畢竟都是官宦子弟和富商,於是便咬咬牙,朗聲說道,“既如此,鄙人便先替元瑤姑娘做一個主。醜話先說在前頭,諸位皆可競價,價高者卻也不一定能得。屆時便請元瑤姑娘出來,若是姑娘不同意,鄙人與聆音閣也不好強求。”
“哪有青樓女子不願被贖身的?”
“是啊!能贖得了元瑤姑娘的爺必是有權有勢有錢的,元瑤姑娘怕是高興都來不及呢。”
頓時攬月樓裡一片熱鬨。確實,若是一般的青樓女子,無論是清倌人還是紅倌人,但凡有人願意替她們贖身的,又有哪位姑娘會拒絕呢。
“好!”掌櫃拱手行了一禮,又朝著林明德和韋晟問了一嘴,“兩位公子意下如何?”
林明德倆兄弟互相看了一眼,都點了點頭,“那就依了掌櫃的意思。”
“既如此,鄙人今日便鬥膽報個價,讓諸位有機會將元瑤姑娘領走。”掌櫃指著錢櫃上的掛的木牌,上麵清楚的寫著攬月閣前六層樓每層的價碼,“諸位請看,平日裡五層姑娘的競價是五兩金起,六層的姑娘十兩金起,鄙人也不難為諸位,若要為元瑤姑娘贖身···”掌櫃的伸出了三個手指,高聲道,“三百兩金起競價。若是元瑤姑娘同意最後的價碼,願意贖身,聆音閣絕不阻攔;但若是元瑤姑娘不願走,鄙人也不好逼她,這競價最後自當是廢了。但我聆音閣自然也不會讓價高者敗興而歸,攬月樓六層的姑娘任選其一,今日的酒水也好,膳食也罷,皆分文不取。”
“嘩!”在場皆是議論紛紛。
三百兩金,林明德都不禁暗自咋舌,就按現在自家爹的俸料算,一年下來也不過十兩金,雖還有田地莊子、收息等進賬,卻也要先填了府裡的支出還有些人情往來,就算是一年能餘得了三十兩金也得攢個十年才能贖的了這元瑤姑娘,林明德不禁暗自腹誹,得虧將表兄喚來,不然今日競價定是毫無勝算。
哥舒思力等人秘密說著些什麼,不過外人也聽不懂罷了,譯語人便替著問道,“這位掌櫃,我家大人說並未帶如此多的金子,可以用良馬交易折算嗎?”
掌櫃有些為難,思索了片刻便回複道,“這幾位貴客,若是交易突厥戰馬也並非不可,但此事需要與太仆寺卿嶽大人商議,畢竟這裡還涉及到戰馬的檢驗、登記、稅金等一應事務。若是良駒,鄙人可以按百二十貫,即十二兩白銀折算,稅金便由鄙人擔了。當然,若是貴客覺得這價碼低了,也可由貴客與嶽大人再議。”
十二兩的一匹突厥馬?即使是聆音閣的掌櫃承擔了稅金,這個價碼也確實是低了,但畢竟是商人,何況還要與太仆寺上下打點一番,若是讓突厥人自己去,怕是連太仆寺的門朝哪兒開都尋不到。
哥舒思力等人自然清楚,這個價碼是低了,往日即使是略差些的突厥馬,都能賣十七八兩,何況這些還是品種還要更優良些的。於是咬著牙跟譯語人說了一番,譯語人當即就說道,“這位掌櫃,這批突厥馬是上等馬,最低十五兩銀子一匹,事成我們會帶掌櫃和你說的那位嶽大人一起驗馬。”
“那便依了貴客。”掌櫃不著痕跡的一笑,他又何嘗不知突厥馬的可貴,若是私下交易,這上等的突厥馬可值二十五兩白銀,這已是大賺。
喊低了!哥舒思力自然看到了掌櫃那一笑,臉色也有些難看,不過此時並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要將元瑤姑娘贖出來送給林儘染才是第一要事。
掌櫃此時也想到,恐怕真要當場拿出三百金的人可真不多,於是便說道,“諸位,若是無三百金,也可用房契、地契、金玉等來折算。”
“我出價三百一十金!”
“三百二十金!”
此時富商已經開始競價了,畢竟長安城中若是生意稍微穩定些的,年入萬貫的商人還是有不少,雖是有些心疼,這三四百兩金,可就意味著一年裡一小半兒的錢便揮霍掉了,但若是能贖走這長安城的第一美人,那也是值得。
“四百金!”
此時的價碼已喊到了四百金,有些富商都已經放下了競價的手,畢竟隻是一個賤籍的青樓女子罷了,就算是第一美人,也總有紅顏易老的時候。
“我家大人出三百匹戰馬!”那突厥的譯語人終於開始開口給哥舒思力等人喊價。
“那可是四百五十金!”一旁的人都不由的驚呼,畢竟這一口喊下去便是瞬間提了五十兩金,任誰都沒有那麼大的口氣繼續往下喊,看起來這位元瑤姑娘是要被突厥人給帶走了。
“我願將梅園抵押。”此時韋晟便朗聲說道。
“安邑坊的梅園?那可是有錢都不一定能置辦的宅子,韋公子真是好大的手筆!”一旁的富商即使現在想競價都得再掂量掂量,畢竟此刻競價的乃是當朝太師的孫子,禦史大夫的獨子。若是此刻與其正麵交鋒,被他記恨上,怕是在長安也不好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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