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林川的腳步已悄然離開了繁華的酒店,踏上了歸途,回到了那間曾與江語嫣共度時光的小屋。
這居所雖不寬敞,三室一廳的格局,僅百餘平方米,卻滿載著往昔的溫情與歡笑,每一磚一瓦都鐫刻著兩人共同的記憶。
然而,時光荏苒,再次踏入,一切已非昨日。
環顧四周,家具上薄薄的一層塵埃,無聲地訴說著江語嫣離去已久的痕跡。
也難怪,如今的她,已是功成名就的女強人,身價倍增,怎會再留戀這簡陋之地,尤其是,還曾與自己這個有過汙點的人共享過空間。
但對林川而言,這裡的一切,即便是被遺棄的,都是無價之寶。
他拿起一旁的抹布,開始細心地擦拭著每一個角落,仿佛這樣就能抹去心中的那份空虛與寂寞。
這房子,雖小、雖舊、雖簡陋,卻是他心靈的歸宿,是他在這紛擾世界中唯一的避風港隻是,那些曾經甜蜜的回憶,如今卻如同鋒利的刀刃,一刀刀割在他的心上,讓他既苦澀又酸楚。
正當林川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一個他未曾預料到的噩耗悄然逼近——他視若親人的小舅子江語昊,如今已判若兩人,正滿懷敵意地朝他而來,一場風波即將在這座小屋內悄然上演。
翠湖雅苑,堪稱海城的奢華居住區,每一棟宅邸的標價均跨越了千萬的門檻。
江語昊及其雙親,便安居於此,這棟彆墅,乃是去年江語嫣慷慨解囊,特為二老購置的頤養之所。
“媽,我姐已經跟那個不成器的林川見過麵了,聽說還給了他一筆不菲的賠償,估摸著得有上千萬呢。”
江語昊斜倚在柔軟的沙發上,目光落在身旁那位珠光寶氣、儘顯貴婦風範的中年女子身上,言語間透露出一絲不悅。
江母一聽,眉頭緊鎖,語調瞬間拔高:“千萬?簡直是天方夜譚!那種罪犯怎配擁有咱們家的一分一毫?依我看,甩給他十萬八萬的已是仁至義儘,再多一分都是對他的縱容。不行,我這就給語嫣打電話,這事實在是太過荒唐了!”
江母那張平日裡隱藏得極好的刻薄麵容,此刻毫不掩飾地展露無遺,而這一切,林川雖早有耳聞,卻鮮少親眼目睹。
這背後的緣由再簡單不過,昔日,江語嫣一家,非但囊中羞澀,簡直是深陷貧寒之境,毫不誇張地說,一年中能夠品嘗到肉香的次數屈指可數。
在這個物質相對充裕的時代,或許有人會對此嗤之以鼻,認為這隻是誇大其詞,但遺憾的是,這確是血淋淋的現實。
正是這位林川,如同生命中的曙光,徹底扭轉了他們一家的命運軌跡。
可以說,林川以一己之力,撐起了他們全家的生計,讓他們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尊嚴與價值,這一切,都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因此,當初麵對林川時,江母的態度,雖不至卑微至極,卻也儘顯感激與親近之情。
然而,時光荏苒,轉眼間三年已過,世事變遷,物是人非,那份曾經的情愫是否還能如初?
試想,當林川再次遇見江母,看到她如今的模樣與態度,心中又將是怎樣一番滋味?是感慨萬分,還是淡然處之?
江語昊凝視著母親堅決地打斷了她的念頭:“媽,彆急著給姐姐打電話,這事我來擺平。林川那個軟腳蝦,對付他對我來說易如反掌。到時候,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動我姐的一分錢。”
江母聽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信任的光芒:“對,兒子,你去給他點顏色瞧瞧。林川那家夥,以前就是個怕老婆的貨色,軟得跟麵團似的,打他左臉他都不敢把右臉湊過來。你現在出去,隨便叫上幾個兄弟,保證嚇得他屁滾尿流。”
江語昊聞言,胸膛不由自主地挺得更直了,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那是自然,您兒子現在在海城市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媽,您就彆操心了,我這就去處理,您在家安心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話音未落,江語昊大步流星地邁出了門檻,門外,一輛商務車靜靜停候,車內四五道人影隱約可見,正翹首以盼。
“江少,咱們這就動手,給您那所謂的‘姐夫’點顏色瞧瞧?”
江語昊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輕哼一聲:“姐夫?他何德何能擔此稱謂?不過是條懦弱無能的蟲豸罷了。走,隨我去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誰才是這裡的王。事成之後,今晚皇朝夜總會,我請客,咱們不醉不歸!”
此言一出,車內那幾個年輕的麵孔頓時綻放出興奮的光芒,歡呼聲此起彼伏。
從他們的言語間不難窺見,他們對江語昊的背景了如指掌,卻或許未曾料想,今日這位呼風喚雨的江少爺,昔日竟也是位衣衫襤褸、樸實無華的寒門子弟。
不過片刻,江語昊一行人便抵達了林川的居所。
“待會兒,你們隻需緊盯著我的臉色行事。我一聲令下,便全力以赴,無需有任何後顧之憂。倘若有任何閃失,我自會一力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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