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賀逸這樣說，霍厲霆微微蹙眉，卻也坦誠相告。
“我很抱歉，之前楊教授讓我跟賀歡顏結婚的時候，我雖然心裡很掙紮，但也覺得無所謂，這件事情我做的不對，對婚姻的態度太過於隨便，也是給了她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賀逸反倒沒有生氣，幫他解釋道：“也不是對婚姻的態度隨便，是因為歡顏不是你心中想要的妻子，不愛，也就無所謂是誰。”
霍厲霆沒有說話，沉默就等同於承認了。
賀逸道：“我們都不該亂點鴛鴦，婚姻大事，確實不能兒戲，你現在的女朋友南喬，我也看到了，是一個很有能力，同時也很有洞察力的人，我隻是剛一出現，她就發現了我。”
“所以那天的情況，是你故意出現在南喬麵前的。”霍厲霆的語氣沉了下去。
賀逸明顯感覺到了他的不悅，搖搖頭。“不全是。”
聞言，霍厲霆微微平複了下情緒。
但他的臉依然還是有些冷的。
“那是什麼情況？”
“追蹤一個線索，恰好看到了你女朋友，第二次回來，是想要看看她，沒想到被她發現了。”賀逸苦笑了下。“你的選擇沒有錯，換位思考，易地而處，都沒什麼不對的，我這次違反紀律見你，就是想要跟你說，歡顏的事情，你無需自責。”
霍厲霆也沒有隱瞞，坦然告訴他：“一開始我很自責，但後麵她做的那些事，已經讓我不再自責了，我不能再去乾涉她的因果，她以後應該自己去承擔。”
賀逸聞言，淒楚地笑了笑。
“她現在已經被家人嫌棄，再也沒有人願意對她好了。坦白說，我有些後悔，如果不接受這任務，我是否可以守護住自己的妹妹，現在是我為了彆人的幸福，讓自己的妹妹這樣，我很難受。”
霍厲霆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但能夠理解他。
他如果在身邊，是否賀歡顏不會變成那樣子？
可是，誰知道呢？
“厲霆！”賀逸終於說出了見麵的目的。“你幫我再去勸她一次，好嗎？”
“勸什麼？”霍厲霆問。
“勸她出國，以後彆回來了，她這樣不能在國內發展了。”賀逸道。
“你覺得我勸的動嗎？”霍厲霆反問。
賀逸一下愣住。
霍厲霆再度道：“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你的妹妹，已經病入膏肓了，不是彆人能勸的動的，按說我應該去，為了英雄也該如此。但我想說，她真的不是會鑽牛角這麼簡單，她是偏執，我沒辦法再去出現，跟不能給她不切實際的幻想。”
霍厲霆到底還是拒絕了賀逸。
儘管很難以啟齒，也還是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他因為跟賀逸的戰友情誼，而使自己陷入了兩難裡。
現在，他不想再因為賀歡顏的事情而影響到南喬。
沒有必要，也不值得。
看他拒絕了，賀逸似乎很失望。
他垂下眸子，“因為你女朋友所以才會拒絕這個唯一的要求嗎？”
“不！”霍厲霆搖搖頭。“因為我自己。”
賀逸驚訝抬眼，再度看向他。“因為你自己？”
霍厲霆沉聲道：“我和南喬走到現在，實屬不易，我不在她們家老爺子的孫女婿人選之列，再不認清現實，將會失去南喬。
其實這件事情如果跟南喬提起，她一定會支持我去勸一下你妹妹，但我不能這麼做了。
人這輩子，不能總是拎不清，事情都是有因果的，我不能再做稀裡糊塗的事情。
所以抱歉，我做不到。”
賀逸看他如此堅決，沉聲道：“也是啊，你考慮的對，是我提了過分要求。”
霍厲霆搖搖頭。“也不是你過分，是我無能為力。”
賀逸話鋒一轉，忽然道：“那個馮祁，挺厲害的。”
霍厲霆一怔，看著他，多了一絲打量和探究。
賀逸也看向他。“既然你不能幫忙，就回去吧，我們就此彆過，後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