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仁心中冷笑，這些話他沒有直白地說出口，避免讓還處於兒童期的愛麗絲聽見。
“走吧，托雷特，我們回去剛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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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駿馬溫馴地打了個響鼻，轉身掉頭，邁開蹄子往後方拉著一大車架的馬車跑去。
坐在李善仁身前的愛麗絲好奇地撫摸著托雷特柔軟的鬃毛，剛才她還在為李善仁層出不窮的各種魔法感到驚奇，完全想不通這個有六七天沒見過麵的乞丐哥哥怎麼就變成了一位強大的魔法師，而現在她已經被這匹漂亮俊逸的靈馬所吸引。
這匹靈馬跟她之前跟著商人父母所見過所有馬匹都不一樣，它似乎天生透露著一股貴氣，象征著它那不入凡俗的高貴來曆，奔跑時身上連一滴汗水都沒有，更不會嘶啞地喘氣，隻會優雅地不斷向前，頭頂上還有一對漂亮的神秘彎角。
回到馬車邊上，李善仁見愛麗絲似乎很喜歡托雷特，就把她留在了馬背上，自己走向馬車後的車架，把蓋著鐵籠的獸皮罩布一塊塊掀開。
那些蜷縮在籠子裡的小小身影們好像已經很久沒見過陽光了，此時突然從黑暗中脫離，在光明的刺激下，紛紛緊閉雙眼，把頭埋進膝蓋裡。
“一、二、三......”
李善仁默數著鐵籠的數量，計算人數，最終統計出十一個人，男孩女孩都有，一個個渾身臟兮兮的，十分瘦弱，露出的些許皮膚倒是顯得很蒼白，可能是被關了太久的緣故。
感覺到自己逐漸適應了外界陽光後，孩子們紛紛小心翼翼地微微抬頭，透過手臂間的縫隙打量著站在車架旁的李善仁，也有幾個膽小的根本不敢抬頭看，以為自己又要受到什麼虐待，瑟瑟發抖地把頭埋在膝蓋之間。
李善仁觀察著些許孩子的樣貌，發現他們年齡基本不超過十五歲，而且都能看出來長得相當清秀，經曆信息時代衝擊的他頓時明白了這群被販賣的孩子大致要去向何方。
“造孽呀......”
李善仁深深歎了口氣，回身走到馬車前轅邊，踩上去翻找了一下，想要找到能打開鐵籠的鑰匙——他的專注力已經不夠充足了，不可能每一個都用輝石彎弧打開，得留著力量防身，萬一那禿頂老人不死心，又跑回來找死怎麼辦？
可惜的是，上麵沒有鑰匙，隻有一個牛皮水袋，幾塊肉餡餅，估計是被禿頂老人隨身帶走了。
李善仁轉身看著後麵車架上一排排的鐵籠子，微微陷入了沉思，過來一會兒，他得出結論。
“隻能繼續駕駛著這輛馬車走了。”
但問題是，他壓根不會駕駛馬車......怎麼辦？難道要把這些可憐的孩子留在這？讓他們自生自滅？
如果要這樣的做話，李善仁之前就不會放跑那禿頂老人，而是讓托雷特直接加速追上去了。
作為交界地跑得最快的靈馬，在速度上，它還真未怕過誰，連大多數半神都未必能追上它，區區一匹受傷的馱馬，想要追上也是很快的。
但李善仁卻沒有讓托雷特全速奔跑，一方麵，是擔心坐在前麵的愛麗絲受不了太快的速度，雖然她靠著紅露滴液恢複了狀態，但治標不治本，她的身體其實還是很虛弱的，受不了太大刺激。
另一方麵，是擔心他跑得太遠，萬一之後又來幾個路人對那馬車上被販賣的孩子們起了歹心，他來不及趕回來。
再加上，禿頂老人已經感染了猩紅腐敗，接下來一個多小時裡要經曆一番九死一生，能活下來也隻是給他自己徒增痛苦，李善仁怎麼算都不虧，所以就讓托雷特草草地追了一下，把那混蛋嚇跑就算了。
“該怎麼辦呢？”
李善仁有些苦惱地看著麵前的三匹高大馱馬，冥思苦想了一會，目光忽地落在了安靜站在一旁的托雷特身上，隨後又看了看車轅前方被砍斷的韁繩，心底冒出一個想法。
幾分鐘後，白俊的托雷特一臉無辜地站在了馬車最前方，和一匹馱馬並列，一根韁繩被綁在它的馬鞍上，讓它和背後的馬車聯係在一起。
它代替了被禿頂老人騎走的那匹馱馬的位置。
“辛苦你了托雷特，走吧。”
李善仁和愛麗絲坐在馬車駕駛位，雙手微微拉緊韁繩，讓托雷特先行拉動馬車，往後掉頭，而隨著它的動作，另外三匹馱馬以托雷特作為領頭，也跟著動了起來。
身為靈馬的托雷特跟李善仁之間其實是心意相通的，李善仁無需過多的動作，就能指揮托雷特往他想要的地方走，同時托雷特作為高貴的靈馬，對那些凡俗馱馬有著天生的壓製力，馱馬們會自覺地跟著托雷特選擇的方向前進。
所以，到最後，李善仁隻需要通過心靈跟托雷特溝通好，就能讓這輛馬車順利動起來，就算不會趕車也沒關係。
於是，在托雷特的幫助下，李善仁駕駛著馬車掉頭行駛，往反方向走去。
雖然他不清楚自己等人現在身處何處，但往反方向走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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