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給彆人說媒,陸懷川哪怕是用權壓人,這麵子也得給魏建德掙到手。
可偏偏對方是陳星淵,是他大舅子。
軟硬不吃。
而且,陳星淵心裡還有人,這陸懷川就是再有本事,也做不出亂配鴛鴦譜的事來,“您彆惦記這事了,成不了。”
話說到這兒,魏建德也知道是什麼結果了。
也罷,既然沒這個緣分,他也就死心了。
隻是魏瑩那邊,怕是很難走出來。
陸懷川從魏家出來,還在琢磨陳星淵,這個老男人,心裡稀罕人家女同誌,嘴上偏不說,一點兒不像個老爺們的樣子。
陸懷川最瞧不起這種男人。
活該他個老光棍兒。
車子往陸家開,長安街往北,一家飯店正在掛彩帶,好多人忙忙碌碌進進出出,飯店門口被打扮的喜氣洋洋,李國慶也扭頭看了一眼,“這幾天是什麼好日子嗎,這麼多人結婚。”
原本靠著後車座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陸懷川,聽到結婚這兩個字,沒忍住也朝車窗外看過去,張燈結彩,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同誌含情脈脈看著彼此,不用猜也知道在說什麼小情話。
女同誌臉上洋溢著難掩的甜蜜和幸福,男同誌則是笑得嘴角快咧到耳根處。
陸懷川心裡一動,結婚。
是啊,結婚。
他還欠卿卿一個正式的結婚儀式。
當初他在警衛員手裡看到了夏卿卿的那張照片,塵封已久的心動也一起隨著那張照片的出現而再次被揭開,他第一次那麼自私的霸占了她。
那個時候的陸懷川想,隻要兩個人有了法律上的關係,那麼他們這輩子就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不管夏卿卿對他是什麼感情,陸懷川覺得,隻要每天睜眼閉眼能看到她,他殘缺的後半輩子就沒有遺憾了。
可是後來,夏卿卿給了他新生。
不僅讓他重新站起來,他們兩人還心意相通,有了兩個愛的結晶。
一年多了,夏卿卿從未在陸懷川麵前提過一句委屈,當初結婚一切從簡,甚至連親戚朋友在一起吃個飯都沒有,這一年多,陸懷川始終覺得虧欠夏卿卿的。
沒有一個女同誌不希望自己一輩子就一次的事情,不被人重視。
也沒有一個女同誌,不希望自己的愛人把她捧在心尖尖上。
陸懷川覺得,他的卿卿配得上這世上所有的美好。
那場遲到的結婚儀式,也是時候給她了。
從魏家出來,陸懷川繞路去了後海,買了夏卿卿最愛吃的糖葫蘆,經過路邊的花店,他又挑了一大束紫羅蘭,紫羅蘭開的旺盛,陸懷川用手撥了撥它的花蕊,嬌嫩的花蕊隨著他的指腹來回擺動。
陸懷川唇角不自覺勾起笑。
剛回了家,還沒進門,屋裡就傳來一陣哭聲,陸懷川光是聽聲音,太陽穴就不自覺開始猛跳。
“阿川回來了。”陸學文一邊抹眼淚一邊看陸懷川,“你受苦了阿川,咱們陸家都受苦了,老天保佑,好人都活著,壞人也遭到了該遭受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