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川表情看起來格外緊繃,越是靠近夏卿卿,他腳步越是緩慢,人已經走到夏卿卿麵前,手裡的花愣是半天都沒給出去。
就那麼愣愣看著眼前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個人四目相對,陸懷川從夏卿卿墨青色的瞳仁裡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那是夏卿卿眼中的他,剛毅硬朗,英氣十足。
是陸懷川以前,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風采。
“卿卿。”他終於把手裡的花遞到夏卿卿懷中,“一年前,你嫁給了當時還是殘疾人的我,不離不棄,一句怨言都沒有,我陸懷川這輩子風光過,失意過,被無數人追捧,也被無數人厭棄。”
“可是直到有了你在我身邊,我才感覺到我是一個實實在在有血有肉的人,因為有你,陸懷川才是完整的陸懷川。”
“因為有你,才讓我有了活下去的期盼,有了對未來的渴望,我開始變得膽小,開始貪生怕死,開始擔心我要是某一天戰死戰場,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結婚的時候,我們什麼都沒舉辦,這個儀式,本該一年前就給你的,一直延遲到了今天,卿卿,我會儘我所有,給你最好的。”
陸懷川從未對除夏卿卿以外的任何一個人說過這些肉麻的話,讓他上戰場殺人可以,讓他對彆人說些吳儂軟語,他實在做不出來。
可是麵對夏卿卿,他肚子裡似乎是有一肚子的情話,永遠都說不完一樣。
兩個人眼窩都是滾燙的,夏卿卿和陸懷川結婚這一年多,很少看到陸懷川眼眶紅的時候。
為數不多的幾次,都是因為她。
外人眼中的他是恣意,是狂妄,是目中無人,可隻有夏卿卿見過他狼狽,他無助,他鐵漢柔情的另一麵。
周家人都在場,如果平時,夏卿卿定是聽不得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這些情話,可是今天,她聽得心窩窩暖和,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把花往身後的周子安懷裡用力一塞,夏卿卿直接撲到了陸懷川的懷裡。
“你這個壞人,害我擔心了這麼多天。”
陸懷川攔腰抱住她,“李國慶出的這餿主意,回頭我讓他加練五公裡。”
夏卿卿噗嗤笑,“五公裡不夠,讓他跑十公裡。”
“沒問題,他該罰。”
正在酒店布置的李國慶重重打了兩個噴嚏,突然感覺大腿莫名有些發酸。
從周家出來,陸懷川帶著夏卿卿上了汽車後座,任憑夏卿卿怎麼軟磨硬泡,陸懷川就是不告訴她要帶她去哪裡。
“神神秘秘,不會又是國慶同誌的主意吧?”夏卿卿仰頭問陸懷川。
陸師眼神心虛地不看夏卿卿,“看你等下的反應。”
車子在百福樓飯店門口停下,整個飯店,像是沉浸在花的海洋裡一樣,從飯店門口,一路往裡走,到處都鋪滿了花瓣。
喜氣得很。
陸懷川牽著夏卿卿的手下車。
飯店門口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夏卿卿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把手從他的手心裡拉出來,陸懷川抓的緊,愣是沒抽出來。
夏卿卿乾脆也不掙紮了,麵上有些嗔怒,心裡卻是淌著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