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卿到軍醫院的時候,陸懷川正立在安全通道外麵的窗戶口抽煙,從生完夏夏和安安後,他基本已經把煙戒了。
電話裡他雖然沒多說,但是夏卿卿知道,李國慶肯定又去執行什麼任務,受了傷,並且傷的還不輕。
“阿川。”她立在走廊儘頭喊了一聲,陸懷川聽到動靜將煙熄滅,大步朝她走來。
“腿上有兩顆子彈,李軍醫說可能情況有些糟糕,弄不好後半輩子就隻能坐輪椅了。”他臉色難看,夏卿卿輕輕拉了拉他的手,“先去看看他的情況。”
李國慶在國外執行任務,最後一刻為了救人質被亡命之徒兩顆子彈打中腿部,他同時擊中了對方的頭。
對方倒下的時候,他也隨後倒下。
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對於一個軍人來說,後半輩子如果隻能靠輪椅存活,會很難受,身體上的疼痛他不在乎,可心理上的創傷,難以預估。
李國慶已經做完了全身檢查,被推進了手術室,就等夏卿卿和各位軍醫會診過後,直接手術。
“夏醫生。”李軍醫和幾個軍醫站在手術室門口,焦急踱步,看到夏卿卿跟看到救星一樣,朝她湧過來。
“情況怎麼樣?”夏卿卿一邊消毒,一邊詢問。
李軍醫麵色沉重,“左大腿貫穿傷,彈片嵌進半月板,緊挨動脈,情況很不樂觀…”再複雜的話他沒有多說,夏卿卿聽了這些就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
有人將李國慶的檢查影像遞給夏卿卿,她擰眉看了片刻,“馬上手術。”
換好手術服,夏卿卿主刀,安排好所有手術事宜後,她回頭看了眼陸懷川,深吸一口氣,“阿川,彆怕,我會讓他完好無損出來。”
陸懷川拳頭攥的很緊,聞言他和夏卿卿四目相對,“好。”
“手術中”三個猩紅的大字醒目又刺眼,陸懷川垂頭坐在醫院長廊的椅子上,手裡捏著一支未點燃的煙,仔細看,手指還在微不可察的輕顫。
這場手術從天亮做到了天黑。
整整六個小時。
手術室的門被人從裡麵推開,夏卿卿摘掉帽子出來,不等陸懷川上前,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姑娘從一邊衝了過來,直接拉住了夏卿卿的胳膊,“醫生,國慶哥哥他怎麼樣,他有沒有事?”
夏卿卿定睛看了眼比她矮了一頭的小姑娘,“你是?”
小姑娘抹了一把眼淚,“國慶哥哥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他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有人給夏卿卿解釋,李國慶這次去救的人質,正是麵前的女同誌。
夏卿卿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脫離危險期了。”
閆夢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合十抽泣,“謝天謝地,他沒事了,他沒事了。”
她說完要進手術室,夏卿卿抬胳膊攔住了她,“你在外麵吧,他現在需要休息。”
閆夢雨臉色變了變,“知道了。”
陸懷川站在離夏卿卿幾米外的地方,他聽到夏卿卿剛才和閆夢雨說的話了,他就知道,沒有什麼是他的卿卿做不到的。
隔空朝夏卿卿伸開雙臂,夏卿卿全身疲憊,手套還沒來得及摘就直接倒進了陸懷川的懷裡,“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