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晏禮有些意外江舟會主動找他聊,遂點了點頭。/br兩人來到紀晏禮的病房,江舟坐在椅子上。/br紀晏禮從煙盒裡抖出一支煙遞過去,江舟搖頭,“我不吸煙。”/br紀晏禮微一點頭,收回後自己叼在唇邊,點燃。/br煙霧升騰著,遮掩了男人三分愁緒,他漫不經心地抽著。/br江舟開口說,“我要說聲抱歉。如果我早點說出林晚秋當年設計你的事,你就不會上她的當,發生後續那麼多事了。”/br紀晏禮淡淡的看他一眼,深吸一口煙,“你就算是早說,我當時也隻會認為你是苒苒找來汙蔑林晚秋的。/br畢竟先入為主的思想在作祟。信任付出林晚秋三年,一旦推翻這個設定,我會覺得自己被人利用,非常愚蠢。/br我的驕傲不允許自己這樣。”/br江舟有些詫異的看著紀晏禮,他沒有為自己開脫找借口,而是客觀的分析了他當初的心態,算是光明磊落。/br紀晏禮自嘲地一笑,“那個時候我真的是眼瞎心盲,總覺得隻要在婚姻存續期間不和其他女人發生身體上的接觸,就是清白的,現在想想很可笑,於女人而言,精神出軌比**出軌更可怕。/br雖然我對林晚秋沒有男女意義上的喜歡,隻有感恩之情,但是對苒苒來說,這就是精神出軌了。有哪個女人能夠忍受得了自己丈夫護著彆的女人呢?/br這種感覺我是什麼時候體會到的呢?就是在酒吧,苒苒為你解釋的時候。隻是一個解釋而已,我就心頭不爽,更何況我那麼偏袒林晚秋。”/br江舟看出了他的悔不當初,“你愛她嗎?”/br“愛。”紀晏禮沒有猶豫地承認,“以前我總覺得那不過是依賴、習慣罷了。/br習慣她做的飯菜的味道、她為我手洗、熨燙的衣物,甚至是打領帶的方式等等。/br直到失去這些優待權,我才發現自己有多難受,但那時我也隻是認為我是單純的不習慣,這些日常誰都能替代她。/br然而並不是,這些事彆人來做我會很煩躁。我看到她身邊出現了其他男人,我心裡極度恐慌,以為那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其實都不是,我隻是單純地愛上她了。/br我之所以和苒苒走到離婚這一步,是我沒有早一些認清楚自己的心。”/br江舟看出他的悔意,“你準備放棄嗎?”/br紀晏禮的香煙積了一截煙灰,他撣了下,唇角勾起譏笑,“我腳筋斷裂,以後大概率是個瘸子。這個樣子配得上她嗎?這就是我的報應。”/br江舟擰眉,“經過手術修複和後期的康複運動,你可以恢複的。”/br“恢複?”紀晏禮將煙蒂撚滅,“半年一載還是多久?說實話,讓我放棄苒苒,我真的很難做到,隻是我已經沒有資格去愛她了。”/br江舟問,“如果陸時川追求到了溫苒呢?你就眼睜睜地看著?”/br紀晏禮想到陸時川喂溫苒吃水果的畫麵,心口就一陣憋悶。/br江舟看他斂眉的樣子,又問一遍,“能做到嗎?”/br紀晏禮突然看向他,“江舟,你有些不對勁。你想說些什麼?”/br江舟自取了之前的教訓,他生怕因為自己的隱瞞而害了溫苒,“彆讓陸時川追到溫苒,他對她並不是真心而是有目的的。我親耳聽到他打電話說追求溫苒隻是為了溫苒的名聲和傅家的地位,所以陸時川他不是溫苒的好選擇。”/br紀晏禮明白了江舟來找他聊天的目的,就是不想溫苒逃出虎穴又進狼窩。/br而他和陸時川相比較,至少他現在對溫苒是真誠的,所以江舟不希望溫苒以後再受到傷害,寧願讓他再追回溫苒。/br紀晏禮點頭,“我知道了。”/br江舟起身,“那我去看溫苒了。”/br紀晏禮說好,“江舟,你聽到陸時川的那些話不要說出來,我擔心他對你不利。”/br江舟笑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怕什麼?”/br紀晏禮提醒,“你還有母親。”/br江舟斂眉抿唇,“我會有分寸的。”/br說完,他闊步離開。/br蘇馳遞來一杯水,“陸時川刺自己那兩刀算是下了血本了。怪不得刺中的不是重要部位還疼得昏厥過去呢,演技倒是挺在線的。紀總,您要是這時候說陸時川這些話,溫小姐不會相信的,還有宋小姐。”/br紀晏禮看著杯中水,看似風平浪靜,但是暗潮洶湧。/br江舟來到溫苒病房時,溫苒醒來了。/br他紅著眼眶,哽咽道,“真好,溫苒,很高興再見到你。”/br溫苒淡笑,“我也是。”/br兩人算是一同經曆了生死,誰都沒有背叛誰、拋棄誰。/br兩人聊了會兒,江舟覺得應該把那天在洗手間聽到陸時川的話告訴她。/br“溫苒,其實出事那天晚上,我聽……”/br病房門響起敲門聲,江舟回頭看去,宋芸開門將陸時川迎進來。/br陸時川手捧著一束鮮花,英俊的臉上帶著笑容走到病床前。/br他很坦然地對著江舟頷了頷首,隨後對看向溫苒,“送給你的,溫苒,很高興你能醒來。”/br溫苒彎唇,“謝謝。”/br“客氣了。”陸時川笑道,“現在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br“沒有。”溫苒感激道,“那天感謝你能來,還為了我受了傷。”/br陸時川溫笑,“我們不是好朋友嘛,有句話不是說,真朋友就會為對方兩肋插刀。”/br宋芸豎起大拇指,“你這個朋友真的值得交。”/br陸時川拍拍江舟的肩頭,“還要感謝江舟中途通知了我,要不然我也不能及時趕到。要知道我進入那個房間的時候,黑市醫生的手術刀已經抵在溫苒的皮膚上了。”/br男人最後一句話雖然聽起來是在說事情的緊急性,但是江舟聽明白了陸時川是在解釋他為什麼不救他的原因。/br相比較他的性命,溫苒的性命在陸時川心中更重要。/br江舟並不是在比較這個,他忘不了陸時川在洗手間說的話,所以陸時川不過是戴個偽善麵具的商人,唯有利益是永恒的。/br陸時川和江舟沒有打擾溫苒太久,就一同離開了。/br出了住院部,陸時川看向江舟,“你似乎對我有很大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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