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坐在手術室前的金屬椅上,目光毫無焦距地望向手術室門。
宋芸看她的狀況勸道,“淮江一定會沒事的。你看他停了呼吸和心跳,你都把他救回來了。現在最好的醫生為他做手術,手術一定會成功的。”
溫苒啞聲道,“芸芸,你說我是不是很渣?”
宋芸一怔,明白了她的意思,“當然不是!
當年你是因為太過想念淮江才找上紀老狗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你和紀老狗在一起經曆了那麼多的事,雖然之前他因為誤會你對你做了很多很狗的事情,但是後來他甚至為你斷腳筋、能為你去死,你動心也是情理之中。”
她雙手扳過溫苒的雙肩,“苒苒,你千萬不要把責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知道嗎?”
溫苒搖頭,看著沾染著鮮血仍舊發抖的手,“淮江一定非常地傷心,他一定非常地傷心。
換作是我,也無法接受自己心愛的男人愛上彆的女人,也無法去祝福。
他這幾天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麵對這一切的?
芸芸,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
我要怎麼辦?”
宋芸無法告訴她要怎麼辦,因為溫苒的確是愛上紀晏禮,她雖然偏向傅淮江,但她不能自私地讓她去選擇傅淮江。
她隻能輕輕地抱住對方,“苒苒,這不是你的錯。”
溫苒痛哭著,“我很後悔當初來到江城,我應該留在港城等淮江回來。
如果我不來,就不會和晏禮在一起,他也不會受那麼多的傷,也不會斷腳筋,而淮江也不會在今天受傷。
這些全部都是我的錯……”
溫苒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她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自己的身上,無論宋芸怎麼勸說都沒有用。
宋芸哄著她,“我們先去洗手間洗乾淨臉和手,一會兒淮江出來後,萬一以為你受傷了,他會著急的。”
溫苒逐漸冷靜下來,“好,我去洗。”
宋芸扶著她起身朝著洗手間,他們不知道的是坐在不遠處的女人按下了錄音停止鍵,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她將錄音發給一個人,隨後快速離開。
黑色賓利疾馳在前往醫院的途中,紀晏禮不時地看著腕表上的時間。
他神情凝重,唇線緊繃。
“蘇馳,開快一點兒。”
蘇馳也想快一點兒,但這個時間點正是行車高峰期,再加上槍擊案一發生,送傷者的還有傷者家屬趕往醫院的都特彆多,整條街都很擁堵。
蘇馳說,“對不起,紀總,現在的路況真的不允許。”
紀晏禮知道槍擊案後,立即打給溫苒,但是溫苒沒有接電話,他聯係丹尼斯、宋芸都沒有接電話,這讓他心慌極了。
他還沒有傅淮江的號碼,想要聯係傅老爺子,又擔心對方心理承受不住,所以沒有聯係。
他焦急地等待著,好在有新聞拍到了溫苒的身影,那個時候她正在給傅淮江做心肺複蘇。
溫苒的手臂根本支撐不住強力地按壓胸腔,但她還是努力地按著,嘴裡還不停地說著,“淮江,我求求你醒醒,你不要死,不要再離開我……”
溫苒還給傅淮江做人工呼吸,宋芸想要幫忙搶救,她都沒有換一下。
紀晏禮看著這一幕,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溫苒是在救人,他沒有不滿的理由。
他抬手揉著眉骨,心中沒由來的升起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