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門是外八門中的行當,也有人稱其為娼門。其實,蘭花門和娼門完全不是一回事。就好像殺門是殺門,索命門是索命門一樣。同一行當,並非是同一門。蘭花門和娼門供奉的祖師爺,都是第一個以官家身份開辦女閭的管仲。自從管仲開辦女閭,娼妓這一行業才真正的登上曆史舞台。女閭是春秋時,齊桓公設於宮中的淫樂場所。這是最早的宮妓,也是被大眾熟知的官妓。蘭花門就是脫身於官妓,比娼門存在的時間要久上一些。陳厲八歲跟隨師父走進玄羽山,在山中修道十五載,自然是沒有機會接觸蘭花門。他對蘭花門的了解,都是從強者村村民口中聽來的。那群老色胚,隻要聊起蘭花門就口若懸河。這個說和某個堂口的花魁有過一夜歡好,那個就說自己曾經一擲千金,連睡某個堂口的花魁七天,更有人說自己將某個堂口的花魁贖身,睡了三年之久……混江湖的都是刀口舔血,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明早的太陽。所以,江湖中人大多是浪蕩不羈,喝酒吃肉睡女人是必須做的事情。有點理想追求的江湖中人,更是要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女人。隻不過,村民們每次當著陳厲的麵聊蘭花門,都會聊自己睡花魁的經曆,真假不知,可講的過程很是露骨,結果就是羽化觀內飛出一隻臭鞋,啪的一聲拍在嘴上……同樣的事情發生過幾次,就沒有村民再敢在陳厲麵前亂講故事了。“蘭花門在江南隻有分舵,就是餘州的蘭花會所,至於堂口……”白雪說著看向楊老爺子,“據我所知,江南分舵並未在江南十三城內開設堂口。”“堂口的確沒有開,不過有開公司。”楊老爺子思索了一下後說道:“江南分舵在江南十三城有一些正經生意,前段時間貌似是在申城開了一家什麼網絡孵化基地。”說著,他看向白雪,神色無比古怪的說道:“我也沒鬨明白這個公司是乾什麼的,現在小雞崽、小鴨子什麼的,都能在網絡上孵了”“楊老,您說的應該是網絡主播孵化基地,也就是主播經紀公司。”白雪被楊老爺子逗得忍不住一笑,“蘭花門開這樣的公司,應該是為了方便物色天資不錯的弟子。”蘭花門和娼門不同的地方,就是有森嚴的門規和行事準則。時代在進步,社會在發展,江湖上的行當門派也得與時俱進。以前見窮苦人家的孩子天資不錯,講規矩的門派或江湖中人,會將孩子收為徒弟,也有人會花錢將孩子買走,不講規矩的則是直接搶走孩子。現在這個時代,江湖中人已經無法用那老一套來收徒,所以隻能與時俱進,不過開公司招聘員工,從員工中挑選天資上佳之人,要比以前四處尋找要方便很多。“這樣的主播公司真的正經”陳厲一心二用,一邊聽著藍牙耳機裡的對話,一邊聽著楊老爺子和白雪的對話,眉頭突然就是一皺,“不會是搞逼良為娼那一套吧。”“不會。”楊老爺子和白雪異口同聲。隨後,楊老爺子正色道:“先生,蘭花門不是娼門,從古至今都守規矩,收徒就是收徒,不會搞逼迫那一套,這件事我敢拿自己的人頭擔保。”“楊老言重了,我就是隨口一問。”陳厲麵露笑容,可心中卻是有些意外。他沒想到楊老爺子如此信任蘭花門。蘭花會所的股東,應該就是蘭花門江南分舵的客卿。如果蘭花門真搞逼良為娼那一套,就一定是門內的核心機密,客卿沒有資格,也不可能有機會了解核心機密,那楊老爺子為何敢拿命擔保難道……楊老爺子是蘭花門的人或者是,楊老爺子無條件信任蘭花門江南分舵的舵主“先生,您有所不知,蘭花門自古以來就不缺錢,而且是非常有錢。”白雪不像楊老爺子那般對陳厲敬畏,而是敬畏的同時還多出幾分親近。見陳厲露出笑臉,她的俏臉上也浮現笑容。“去做主播的那些女人,無非就是想靠姿色和才藝賺錢。”“蘭花門用真金白銀開道,就沒有收不進門的弟子。”“雖然蘭花門規矩森嚴,可待遇也非常好。”“隻要自身天資夠好,一定會被力捧為花魁,最不濟也能成為大網紅。”“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蘭花門的弟子賣藝不賣身。”“真要是需要弟子賣身,也是先征詢弟子的意見,絕不會強行逼迫。”多年前,她進入過蘭花會所。不是去賣藝,更不是賣身,而是學藝。琴棋書畫,花鳥魚蟲,唱歌跳舞女紅等等,都是真正大家閨秀必學的才藝。這些才藝方麵,江南有很多著名的大師,可最好的大師就是在蘭花會所。名師才能教導出高徒,而她天資也不錯,這才有幸進入蘭花會所學藝。學藝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所以她很清楚蘭花門的門規和行事準則。“有時間一定得去蘭花會所漲漲見識。”陳厲麵露幾分向往之色。從小到大聽了不少花魁的故事,難免對成為花魁的女人產生好奇。真如村民說的那般美若天仙,一顰一笑都勾魂奪魄沒有機會見到村民口中的那些花魁,能見見江南的花魁也是好的。“改天有時間,我親自陪您去蘭花會所聽曲。”楊老爺子笑眯眯的點頭,見白雪要開口搶這個差事,就搶先說道:“白雪,蘭花會所是風月場所,你陪在先生的身邊,多少是有些不方便。”“……”白雪。到了嘴邊的話隻能咽回去。她陪著陳厲的確是有些不方便。不是她不方便,是陳厲很不方便。倘若是楊老爺子和陳厲一起,陳厲必定是要多方便有多方便。“……”陳厲。他隻是要去漲漲見識,沒想做點愛做的事情。現在的人都怎麼了,思想為何如此的肮臟不堪。“先生,您今天要是沒有彆的事情,咱們從魏家出來就去蘭花會所吧。”馬夫是這輛車子的司機,一直聽著陳厲三人說話,現在突然插了一句話。“小馬哥,你彆誤會,我隻是想去漲漲見識。”陳厲一臉的苦笑。誰不知道道爺潔身自好現在怎麼都將道爺當成好色之徒了。“先生,我知道的,我也隻是想跟著您去漲漲見識。”馬夫嘿嘿一笑,笑的極度猥瑣。“……”陳厲。解釋不清楚了。下一秒,他雙眼陡然一眯。眼中,閃過一抹駭人的冷意。車廂內的溫度,瞬間下降好幾度。楊老爺子和白雪臉色都不由得一變。馬夫更是忍不住的打個冷顫。他以為自己把玩笑開過了,連忙就要解釋道歉。“先生息怒,我……”“彆緊張,與你們無關。”陳厲指了指耳朵上的藍牙耳機。隨後,他嘴角翹起一抹森冷弧線。“魏家人在作死,給了我們動手的理由。”..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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