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胤羨的目光在沈雲萱身上細細流轉,確認她確實沒有半分不適之後,他那緊繃的心弦才略略放鬆了少許。
然而,疑惑卻如濃霧般襲來,在他心中縈繞不去。
“那麼,你的聲音為何會飄至神女祠?莫非你的視線,已經穿透了空間的隔閡,抵達了那裡?”他的話語中,透露著對這不可解之謎的深深困惑。
沈雲萱輕輕頷首,眼中流露出幾分迷惘,“確實令人費解。每當那莊嚴的禮樂聲悠揚響起,我房間的窗戶似乎就會被神奇的力量洞開,神女祠的景象便映入眼簾。
我不僅能目睹那端的情景,甚至我的聲音也能穿越時空,傳達到那裡。當我意識到他們都能聽到我的聲音時,我心中也是一驚。
你離開神女祠之後,無論是漫步在繁華的街道上,還是駐足於軍營的帳篷之中,我都能透過那扇窗戶,目睹你的蹤跡。那個畫麵,仿佛有生命般,始終緊隨你的步伐。”
紀胤羨聽後,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愕,“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奇事!”
“正是如此!”沈雲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卻也夾雜著幾分期待,“那麼,將來無論你走到哪裡,我都能親眼目睹,再也不用你親自拍照相示了!”
紀胤羨先是微微一笑,但隨即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沈雲萱察覺到紀胤羨的異樣,不禁心生疑竇,“胤羨,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令人不安的事?”
紀胤羨了良久,終於開口說道,“如果我在夜深人靜時回到臥房安歇,你也看得見嗎?”
沈雲萱一時語塞,滿臉問號。
“沒關係,沒關係。你休息的時候,我也會安頓好自己。”
雖然嘴上如此安慰著紀胤羨,但沈雲萱心中卻浮現出另一個令人尷尬的念頭。若是紀胤羨去沐浴更衣,她是不是也能窺見?這個念頭剛一閃現,就被她堅決地壓製下去。
“彆胡思亂想她在心中自語。
儘管如此,當與紀胤羨的目光交彙時,沈雲萱還是覺得有些尷尬,急忙移開視線,順勢轉變了話題。
沈雲萱輕咳一聲,試圖打破尷尬的氣氛,“我注意到那尊玉石雕像與我宛若鏡像,是你讓人根據我的照片雕刻的嗎?”
紀胤羨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回答,“那是我親手雕刻的。”
“真的是你雕刻的?”沈雲萱驚異地問道,“你竟然還擁有這樣的技藝?等下,你白天要麼在營帳中,要麼外出處理事務,你何時有閒暇雕刻?”
不等紀胤羨解釋,沈雲萱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難道你是利用夜深人靜的時候,熬夜完成這件作品的嗎?”
紀胤羨微笑著,眼中閃爍著柔和的光芒,“我隻是每晚抽出一小段時間來雕刻,並不算太耗時。”
沈雲萱目光交織著複雜的情緒,凝視著紀胤羨,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你可能並不清楚,有些視頻,是專門捕捉玉石雕刻過程的細膩畫麵。
他們借助各式各樣的機械輔助,想要完成一個宏大的玉石擺件,耗費的時間同樣不短。
而你,竟然能手工雕刻出那麼龐大的玉石雕像,且沒有任何機械協助,你所投入的時間必然更為漫長。”
紀胤羨確實未曾想到,竟然有人會製作這樣的視頻。他見沈雲萱對雕刻藝術也有所涉獵,再繼續編織謊言已無必要。
紀胤羨坦誠以告:“有幾個深夜,我確實熬夜至深,但幸運的是,最終成品頗為滿意,你無需為我身體狀況擔憂。”
他的坦白讓沈雲萱無話可說,她隻能由衷地讚歎:“確實非常精美,甚至比我本人還要生動。胤羨,你的技藝真是高超!”
然而,紀胤羨卻是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不,我並未能完整捕捉到你的美貌。是我的技藝尚有不足。”
沈雲萱正思索著接下來該轉換什麼話題,突然,營帳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許琛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
“將軍!出事了!”
紀胤羨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目光銳利地掃向許琛,“出了何等大事?”
“潞安刺史親自率領兵馬前來,要將那些從潞安逃出的百姓抓回。
他們聲稱這些百姓沒有攜帶路引和官方文書,就膽敢從潞安逃至汴梁,甚至可能意圖穿越邊境前往瞿荻,這被視為叛國行為,必須將他們押解回去受審。”
紀胤羨冷哼一聲,語氣中透露著不屈與憤怒,“好一個潞安刺史!我尚未去找他麻煩,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許琛,立刻召集所有人,隨我一同去會一會這位潞安刺史。”
“遵命!”
許琛應聲而去,迅速執行命令。
紀胤羨回過頭來,目光溫柔地看向沈雲萱,“萱萱,我有些緊急事務需要處理,你不用擔憂,一切都會妥善解決的。”
“我自然深信不疑胤羨的能力!你快去處理吧!”
紀胤羨深知事態緊急,不容遲疑,轉身便大步流星地離去。
沈雲萱目送著紀胤羨的背影,舒舒服服地在躺椅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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