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沈雲萱的雙眼瞪得大大的,驚愕至極。
她的手指穿過去之後,竟然膨脹了幾分!
不止是略微的膨脹,而是顯著的增大。
由於她的動作既緩慢又謹慎,此刻隻有她的中指指尖輕輕地觸碰到畫麵的邊緣。
然而,在紀胤羨的那一側,她的指尖竟然變得比他的頭顱還要龐大。
沈雲萱立刻驚慌失措地收回了手。
當她看到自己的手恢複到了原本的大小,沈雲萱這才心有餘悸地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但剛才的那一幕究竟是怎麼回事?
紀胤羨的眼神中也透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萱萱,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雲萱滿臉困惑地望向他,“我也不知道啊!”
在冷靜下來之後,沈雲萱開始仔細思考。她覺得,這很可能是視角的詭異變化。
在紀胤羨的書房裡,她觀察紀胤羨,就如同遠眺鄰家的窗戶。
但通過這個窗口,她總是誤以為自己仿佛在觀賞一部戲劇。
畫麵隨著紀胤羨的移動而移動,她所能看到的視野變得異常寬廣。
特彆是在戶外的時候,紀胤羨周圍幾十甚至上百米的景象,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細致入微。
沈雲萱將自己的推斷向紀胤羨和盤托出,隻見紀胤羨眉頭緊蹙,麵色略顯複雜地點了點頭。
沈雲萱察覺到他的神情,不禁關切地追問道:“胤羨,是不是有什麼不對?難道我的話你沒聽明白?”
紀胤羨沉吟片刻,緩緩回應道:“聽明白了,隻是這個想法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
沈雲萱深以為然,她點頭附和道:“我也有同感,這件事的確令人稱奇。不過,想象一下這樣的場景還挺有趣的。設想一下,若你在外的旅途中遭遇危險,或是碰到不法之徒,我隻需一隻手就能將惡徒擊退,另一隻手就能守護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
在她腦海中勾勒出這幅畫麵,沈雲萱忍不住笑出聲來,愉悅的情緒溢於言表。
甚至,她心中竟然湧起一絲期待之情!
紀胤羨雖未能目睹沈雲萱的神情,但她的歡聲笑語卻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他也隨之露出了笑容,“那麼,我今後出行便再無後顧之憂了,全仗萱萱的庇護。”
話鋒一轉,他關切地詢問:“對了,萱萱,你昨天和今天有進行訓練嗎?”
在沈雲萱尚未開口之際,敲門聲突兀地打破了室內的寧靜,旋即,許琛那熟悉的聲音透過門扉傳來。
“將軍,蘇刺史已經歸來,我已將他引領至此。”
紀胤羨麵上的笑意如冰雪般消融,他猛地挺直了脊背,語氣冷冽地吩咐道,“讓他入內。”
沈雲萱保持著沉默,她的內心卻悄然放鬆了些許。
蘇尉邕的歸來,時機之巧,宛如天意!
隨著書房的門吱呀開啟,蘇尉邕尾隨許琛的步伐踏入房中。
相較於昨日的風采,今日的蘇尉邕顯得頗為狼狽不堪。
在這一路的急行中,蘇尉邕同樣帶領隨從策馬奔騰,但與武將不同,他身為文臣,雖然也能駕馭馬匹,但身體素質終究有所不及。
途中不得不多次休息,且每次休息的時間都較長。
蘇尉邕原本覺得這樣的行程並無不妥,然而,進城之後,他從城門郎的口中得知紀胤羨竟然在半夜便已抵達潞安,此刻正坐在刺史府中等待他的到來。
這個消息如同一記重錘,瞬間敲碎了蘇尉邕的平靜,他想要掉轉馬頭,逃離潞安。
然而,正當他打算逃離時,許琛已帶領人馬將其包圍,轉眼間,便被帶入了這間書房。
蘇尉邕內心忐忑不安,麵部肌肉扭曲,硬是擠出了一個比哭泣還要尷尬的笑容,“大將軍怎會忽然駕臨潞安!竟然速度超越了下官,讓將軍在此久候,這皆是下官的疏忽。”
紀胤羨修長的指尖在桌麵上輕輕點擊,發出清脆的篤篤聲。
每一聲敲擊,都讓蘇尉邕的心臟不自覺地顫抖一分。
“將將軍”
蘇尉邕心中揣摩不定,紀胤羨是否已經察覺到了什麼,隻能戰戰兢兢地詢問,“將軍何故沉默不言?”
紀胤羨緩緩抬起眼眸,麵容冷峻地凝視著蘇尉邕,“本將軍正在等待你的解釋。”
“解釋什麼?”
“解釋一下你這張桌案中暗藏的那兩本賬冊之謎,還有你如何積聚了那一萬兩黃金的。”
蘇尉邕的身體瞬間一震,冷汗沿著額頭滑落,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哪哪有什麼賬冊,什麼一萬兩黃金,將軍這是開玩笑吧,下官哪有如此巨額的財富。”
“還想狡辯?”
紀胤羨的語氣帶著一絲冷厲,“給你機會你卻不知珍惜,既然如此,那本將軍隻好將此事上報朝廷了。
你猜猜看,是皇上先對你下手,還是太子會先取你性命?”
蘇尉邕的冷汗如瀑布般疾速流淌,他的心弦在緊張中顫抖。
身為潞安刺史,他領取的是皇家賦予的薪酬,本應恪守忠誠,對皇上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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