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祈的執行力無比強大,他迅速完成了所有的準備工作,並及時回來向紀胤羨彙報。
紀胤羨毫不猶豫地起身,向外走去。
在刺史府的外麵,五十名精兵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命令。
紀胤羨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掃而過,然後他翻身上馬,舉起右手,向前一揮,大聲喝道,“出發!”聲音響亮,士氣高昂,仿佛能穿透雲霄。
潞安與汴梁相鄰而居,同處於東北邊陲的偏遠地帶,與北翟接壤。兩國之間,橫亙著一條連綿不絕的山脈。
在這片地勢較為平緩的區域,堅固的城牆與嚴密的防禦體係如同一道屏障,旨在抵禦北翟人的突然侵襲。然而,在那深邃的山林之中,連一條像樣的道路都難以尋覓,更彆提構建城牆和設防了。即便偶爾有人進山巡視,但麵對這綿延的山脈,巡視所能覆蓋的範圍極為有限,大多數地方都處於無人監管的狀態。
對於那些心懷不軌且膽大妄為的北翟人來說,他們依然可以悄無聲息地潛入潞安或汴梁。
哈爾孜等人,正是選擇了這樣一條隱秘的山野小徑。
這條小徑,蘇尉邕也有所耳聞,此時正帶著一隊人馬行進其中。
所謂的道路,若不細加辨認,與四周的環境並無二致。對於不熟悉路況的人來說,極易迷失方向。而在這深山老林之中,不僅蛇蟲鼠蟻橫行,更有豺狼虎豹出沒,一步失足,便可能葬身於此。
然而,蘇尉邕卻在林間穿梭自如,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紀胤羨帶領的隊伍遠遠跟隨,他的眼神愈發冷厲。
蘇尉邕身為西魏的刺史,深受皇恩,卻暗中投靠太子,利用太子的權勢為自己謀取私利,這些罪行已足以致命。更甚者,他竟然與北翟的五王子勾結,大肆販賣無辜的良家婦女。即便是遭受淩遲之刑,也無法洗淨他的罪孽。
……
經過兩個時辰的艱苦跋涉,蘇尉邕氣喘籲籲地停下腳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剛剛落座,一個形容猥瑣的男人便湊了上來,“現在,咱們真的要去北翟把那些女子帶回來嗎?”
蘇尉邕正喘著粗氣,聽到這話,目光冰冷地掃向康宇昂,“你這是什麼意思?”
康宇昂被蘇尉邕的眼神嚇得心頭一顫,他吞了吞口水,稍微鎮定了一些,然後才開口說道,“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咱們拿到黃金之後,不必返回潞安,直接前往盛京,找到太子之後,便再無後顧之憂。
屆時,我們還可以獻上大將軍與北翟勾結的證據,定能將大將軍拉下馬來。若皇上一怒之下,直接處死大將軍,那麼我們為太子除去一個心腹大患,待太子繼位之後,我們便可享有無儘的榮華富貴!”
說到最後,康宇昂的情緒激動至極,他的臉龐漲得如同晚霞般鮮紅。
在他的眼前,那片乾涸凋零的山林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在官場上升遷加爵的輝煌景象。
蘇尉邕凝視著康宇昂臉上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意。
他親手書寫的密信,此刻應當已經落入太子的手中。
不論太子是否相信信中的內容,他都已觸怒了太子,成為太子眼中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的結局已經注定,唯一的區彆僅在於死亡的早晚。
康宇昂滿含期待地望著蘇尉邕,“此刻,我說的這些,你是否認同?”
蘇尉邕輕嗤一聲,語氣冷淡,“認同與否,與我何乾?你若自認有能力,儘可放手一搏。”
聽到這番話,康宇昂臉上的笑容瞬間凋零。
康宇昂滿腹疑惑地盯著蘇尉邕,“刺史大人,這究竟是何道理?大將軍素來嚴於律己,不容忍任何瑕疵。就憑我們目前的所作所為,恐怕早已被他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