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在除夕夜終於受到來自許富貴的靈魂拷問。
“大茂，你說，我的三個孫子孫女究竟去哪了？還有那個智勇的媽和你啥關係來著。你啊，真是我許家的孽呀。你是想我們許家從你這開始斷了根是吧？你今天不給我個交代，我打斷你的腿。”
許大茂哪敢當著他媽的麵說出事情真相。不是許大茂不信任自家母親，而是這事兒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儘量少一個人知道。不過自家老爹這，他還是挺放心的。自家的親爸比他還雞賊。
還是單獨和許富貴坦白了。
“爸，這事兒可大。出了我口，入了你耳，就到此為止了。曉娥一家走，我是知情的，而且全程參與的。至於讓你大孫子孫女走，也是考慮他們的前途命運。你看看現在，學校也關停了，不上課了，你覺得一時半會能消停了？！那邊我嶽父還有倆兒子在呢，好歹也是你孫子孫女的二舅三舅，放心吧。不會餓著你的孫子孫女的。至於陳智勇他媽，我們準備過段時間去扯證結婚，一來是堵住彆人的悠悠之口，也是為了能夠給你再生個孫子玩玩，你看成嗎？”
許富貴看許大茂也不像胡說八道哄騙他的樣子，“真是這樣？”
“這還有假。我嶽父，臨走沒帶走的財物都歸我保管著，以後價值上億，你還怕你兒子人財兩空嘛。不信我抽空帶你去看看，光金條都有上百根。我說，爹，你兒子我心裡有數，現在的局勢不是一年兩年能結束的。即便你孫子孫女不走，在當下也是資本家後代，日子會很難過，還會牽連到許家。你明不明白！現在曉娥帶著許鈞許寧出去，才是最英明的決定。”
許富貴仔細想想，也是。他在文化館工作，深知現在局勢真是不可控。
“罷了，罷了，事已至此，隻能這樣了。不過這事兒你可千萬彆再對人說起了。”
“你要不問，連你我都不想說呢。不過，爸，放心吧，你的大孫子以後肯定會回來的，你隻要管好自己身體，該吃吃，該喝喝，等個十年八年的就成。”
“還有，大茂，管好你的下半身，彆亂搞瞎搞，被人抓住把柄，有你好果子吃。”
“所以嘛，前幾天也和美芳商量啦，趁她年輕還能生，再給你添個孫子孫女。我心裡有數。廠裡對我的審查還沒結束呢。二大爺劉海忠且還在督察我呢。那老混蛋，拿著雞毛當令箭，現在抖起來了。”
“劉海忠，那就是個棒槌，不足為慮。院裡你隻要當心易中海那條老狗，不聲不響的才是最凶的狗，你以前得罪過他，千萬小心他反撲你。閻阜貴自身難保，也就那樣了，牆頭草，能自保就不錯了。”
“爸，還是你看人準，我聽你的。”
許大茂搞定自家親爹，趕場子又去了東四十條，與顧美芳一家吃了團圓飯，其樂融融。
“大茂，我想了想，咱就這樣算了，我嫁你太委屈你了，我過完春節就回村了，以後你要有時間，就去村裡找我，沒時間也沒關係。現在我也放心了，小勇有了工作，小玉過完年也要嫁人了，我也算對的起老陳家了。我會一直在村裡等你的。”
“美芳，剛前麵我還和我爸聊起這事兒呢，我爸也沒反對。領個證又不是啥難事。還按咱商量的決定來，春節後，你回村打證明，領證，你以後就在這住下了，村裡我會找陳村長說清楚的。放心吧，無論以後怎樣，有我吃的，就不會餓著你。”
顧美芳想哭又不敢哭，許大茂趕緊摟著她，“大過年的不興哭。以後好日子還長著呢，咱要笑對人生。”
“聽你的，當家的，以後都聽你的。”
許大茂這正月可是比以往都忙。不光該拜訪的全部都拜訪到，還去了李懷德家拜了年。不為彆的，就為了表明個態度。
“小許，放心吧，你這事出了年肯定有定論，你把心放肚子裡吧。好歹你還是人民衛士呢，對吧。”
“李主任，有您照應著，我哪能不放心。”
胡天華家還是比較緊張的。去年9月份，胡天華作為曆史係的學術代表被劃到右～派分子行列，連帶著子女也一起牽連。許大茂去看望的時候，胡天華精神都有些恍惚。
文化圈的人日子都不好過，包括普鬱林一家。許大茂倒是給普鬱林一個建議：主動申請下鄉勞動。無奈普鬱林單位不同意，說有新的安排。
原本許大茂想著給普鬱林安排去白水村務農呢。反正村裡顧美芳家的房子馬上就可以騰出來，村長和他關係也好。去了鄉下有人護著，肯定比在城裡強。最主要表現態度誠懇，免得受罪。
不過總算還好，大家這個春節倒還是都平安無事。
95號院，比以往的春節顯得蕭條。
三大爺閻阜貴學校也停了課，收入減半，日子挺是艱難，加上長子閻解成結婚多年，居然膝下無子，兩口子經常為此吵架，搞的閻阜貴兩口子直搖頭。
中院倒是一片祥和，沒有太多波瀾。易中海八級工，又善於隱藏自己，低調過著自己的日子，雖然擔憂養老之事，不過現在也沒有更好選擇，隻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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