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你這給這麼高的價，是不是有把柄抓人手裡？”
“瞎扯啥呢。這李懷德，以前是軋鋼廠的一把手，早年間還真對我不錯。雖然人品不咋地，咱有恩報恩，再說人家七十多歲了，有啥的。這套金鑲玉頭麵，外加兩幅畫，咱今天是吃虧點，明天呢？明年呢？十年後呢？好東西收到手裡，雙方不悔才是正途。我毫不誇張說就這套十二件頭麵，咱不說十年八年的，就明年，價格翻兩番不是問題。我看著都有點心動。不過，俠女，這套玩意在咱家絕對非賣品，以後給幾個閨女勻一勻，太珍貴了。”
“還得是你，就你這個蜂窩狀心眼，還能做賠本買賣？！我也覺得溢價收購值得。”
“還是的，走，去前門外大街，給我師父展一眼，肯定震他一大跟鬥。”
果不其然，七十有六的普鬱林，看著一整套金鑲玉頭臉，真的鎮到了。還有那幅郎世寧的油畫：純慧皇貴妃朝服圖。
普鬱林也不能判斷這畫真偽，不過幾乎可以大致是真。真的嚇他一跳，反而唐伯虎的仕女圖，流傳多幅，不足為奇。
“大茂，21萬拿下的？合理，不過，真的算撿到寶了，這些玩意兒可遇不可求，即便賣方說百萬，我也想拿下。留在店裡讓我把玩一段時間，如何？”
“師父，這拿來給你過眼，不就是讓你把玩的嘛。不過，師父，非賣品，絕不買。你可以看著給萏萏挑一件，留著。”
“我不參與這些事情，我純粹隻是欣賞。”
許大茂不置可否，知道這些年普鬱林在如茂寶齋隻進不出，收了好些好玩意兒，就覺得值。許大茂知道古董價值的春天還沒來臨，現在時期正是破曉之時。收進就是獲利。
與方笑如回到她的住所，兩人一起沿路買了熟食，回家對酌小飲，又是一番熱烈的身心交流。
“大茂，你猜，前些天我在新街口百貨商場遇到誰了？”
“誰啊？我認識？”
“廢話，不認識我還問你。”
“真猜不出來，彆打啞謎了，誰啊？”
“麗華，不是，你不會不記得麗華吧？”
“何麗華，這麼巧？偌大個京都還能在新街口商場碰到？！”
“她還住西什庫大街那房子裡，怎麼就不能碰到。怎麼？勾起你內心深處的回憶了？”
“笑如，你不說麗華，我還真想不起來她。當然，你提起來了，我說不記得，也不可能。我又不是冷血動物。”
“你就不想知道她的近況？”
“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如何生活的權利。人生就好比一趟火車，火車沿線要停好多站，每到一處站點，有人下，也有人上，而我仍然在車廂裡，來來往往的人群，擦肩而過，認識與否其實真的不重要。”
“和你說了吧。她還是老樣子。不過你那個私生子，去年考上大學了，不過麗華說孩子自己提出改姓了，現在不叫何東嶽，叫瞿東嶽了。京都鋼鐵學院，大概齊以後跟著他那個養父混鋼鐵業了。”
“那不挺好。京都鋼鐵學院是冶金部直屬院校，以後出來就是助理工程師，未來可期。”
“那是，麗華男人現在是啥卷板廠廠長，很厲害。所以她小日子是過的非常好的。年輕，漂亮。真的，歲月都沒在她臉上留下痕跡。這是不是和修煉你那五行煉氣訣有關？”
“不知道，應該是吧。我和她哪一年，我都記不得了，在冶金係統團委搞活動見過一次以外，再也沒見過了。應該是吧？我年輕，你年輕，美芳年輕不都是因為煉氣訣和養顏丸的作用嘛，她應該也是。”
“你真的就不和麗華聯係啦？怎麼著那瞿東嶽，麗華說了，是你親兒子。”
“親不親，有時候和血脈沒太大關係。最重要的是心與心的貼近。就比如，菡萏，疏影姐仨，親不親？太親了，不在血脈，而在內心有彼此。”
“你不覺得麗華心裡會有你？”
“笑如，人和人之間有時候需要決斷。於物欲橫流中，斷舍離，守內心之淨土。於紛繁中取靜，斷舍離間，尋得心靈之棲息。是放下執念，讓心隨風，自在翱翔於廣闊天地。如清風掃落葉，心境豁然開朗。當緣儘了，就瀟灑地放手。不僅僅對物品，對一切的一切都能做到這樣，這就是斷舍離的願望。所以，記得不如忘卻。忘卻才是人生追求的至高境界。雖然我目前還達不到這種高度，不過我會努力的。”
方笑如聽了許大茂這文不皺皺一大長篇，似懂非懂。不過她到今天真的相信許大茂心裡真的把何麗華放下了。有點小竊喜，又有點看不懂。她一個女人，都覺得何麗華那天生麗質令人難以忘懷，何況男人乎！
“笑如，今年你是不是要退休？”
“是，我已經打報告了。不過應該我會在這學期結束退休吧。不然我的課程暫時也沒人接手。手續先辦，工作應該六月底結束吧。”
“挺好，那就退吧，過一過屬於自己的日子，有空咱們今年去趟西北，一來為了慶祝你光榮退休，二來我想去冰山試試修煉的情況。”
“真的？啥時候去？”
“七八月份吧。看你退休辦的如何！早辦要咱早去，七月到十月是西北最好的季節，不冷不熱，尤其是美麗的新疆。”
“行，我儘快辦理。爭取七月成行。”
確實，許大茂很想去高原地帶，尤其是極寒地區試一試靈氣的稀薄。這還是由於許智蘆留下的諸多梁羽生武俠小說內容引起許大茂的想法的。天山派，昆侖派，冰川天女……
萬一這是真的呢？假的就當自己遊曆美麗的新疆，神奇的青海了。
今日收到如此精美的全套金鑲玉頭麵，又和方笑如熱烈溝通，許大茂的精神麵貌那叫一個暢快，喜形於色，回到家就被顧美芳看出來了。
不是吃醋，而是關心，
“當家的，今天撿到寶啦？”
許大茂直接摟住顧美芳的纖細的腰肢，“媳婦兒，真是撿到寶了。不是一般的寶，那家夥美的，和你有一拚。”
“去，彆打趣我了，我一個五十多快六十的黃臉婆了，能有多美！”
“那還真奇怪哈，為啥你到現在還是凶挺，腰細，腚翹呢。難道你成精了？新社會不允許成精。”說著一把抱起顧美芳，轉了一個圈，
“當家的，老不羞啊，快放下我，孩子們咱放學了。”
顧美芳嬌羞的直接嫩白的臉一下子滾燙滾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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