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這個秦陽到底是什麼實力啊?”
這是所有人此刻最大的疑惑,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已經再沒有人將秦陽當成一個氣境大圓滿的年輕天才了。
開玩笑,一個氣境古武者,能一擊就將玄境後期的司天剛轟成重傷,能神奇地控製那枚碧磷針,將唐門門主弄得千瘡百孔嗎?
他們已經下意識忽略掉了那碧磷針無風自動的神奇,更關心秦陽到底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不會是虛境強者吧?”
安靜的氣氛之中,當一道低低的驚呼之聲從外圍傳來之時。
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股濃濃的驚駭之意油然而生。
虛境,那是古武境界之中的第五境,相當於變異者的化境,是如今古武者能接觸到了最高境界。
不過相比起變異者的化境,這古武第五境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達到過了。
或許是因為傳承的斷絕,又或許是因為天地靈氣的稀薄。
總之這數十年近百年來,沒有任何一個古武高者,能打破玄境大圓滿的桎梏,突破到虛境層次。
最近的一個虛境古武高手,還要追溯到近代那場世界大戰。
隻是那位虛境前輩,好像也在抵禦東瀛侵略的時候戰死了。
自那以後,突破到虛境的屏障就仿佛被鎖死了一般。
哪怕是三大超一流宗門之主,他們也被困在玄境大圓滿數十年,一直都在尋找機會打破那層桎梏。
隻可惜多年以來,他們始終沒有能再突破到虛境,這也算是古武界近百年來最大的遺憾。
可是此時此刻,一個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個清玄宗的弟子秦陽,竟然爆發出了如此強大戰力。
至少在大多數古武者的心中,就算是三大超一流宗門之主親自出手,也多半做不到這一步。
像孔文仲張道丘這樣的古武強者,他們也就比司天剛唐傲雲高出一個小段位罷了,絕對做不到一招之間就強勢碾壓。
可以說現在他們的所見所聞,也隻有虛境強者這個傳說中的境界,才有做到這一步。
“混蛋!”
要說場中最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的,恐怕還得是文宗宗主孔文仲。
此刻他臉色極為陰沉,心頭都在罵娘了。
這一次孔文仲有備而來,借著潛龍大會舉行之機,勢要探查清楚清玄宗整體實力大進的真正原因。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講,本屆潛龍大會能在清玄宗舉行,恐怕也是孔文仲暗中操控的結果。
他的最終目的,就是要拿到清玄宗得到的那門祖師親手所書清玄經心法。
孔文仲打的主意跟張道丘大同小異,是想從這古武傳承之上,找到通往虛境的契機。
這也是他們這些玄境大圓滿的古武強者,做夢都想要突破到的境界,隻可惜多年來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
孔文仲本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就算孔正揚在潛龍大會上出了一點小小的岔子,也並不影響大局。
沒想到這個昨天才奪得潛龍大會冠軍的秦陽,一夜之間就變得如此強悍,甚至能一招之間傷了司天剛和唐傲雲這樣的玄境後期高手。
這簡直讓孔文仲始料未及,更讓他心底生出濃濃的不安,終於有了一種事態脫掌控的感覺。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給他們一晚上的時間!”
到了這個時候,孔文仲也終於意識到自己昨天是有些昏頭了,也猜到清玄宗是借著這一晚上的時間做了不為人知的準備。
很明顯昨天清玄子說什麼祖師祠堂需要什麼吉時,都隻是在拖延時間,這才導致了今天這場變故的發生。
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孔文仲絕對不可能再做這樣的蠢事,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清玄宗打服。
隻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賣,事到如今,無論孔文仲有多憤怒,又有多不甘心,他也隻能接受現在這樣的事實。
“秦陽,你到底是誰?”
就在孔文仲臉色陰沉如水的同時,旁邊已是傳來一道憤怒的喝聲,正是天道府府主張道丘所發。
他自然也是被剛才的那一幕人驚呆了,在心頭掀起了驚濤駭浪的同時,更對秦陽的身份產生了極大的疑惑。
“如你所見,一個普通的清玄宗弟子!”
秦陽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表明自己的真正身份,隻是聽得他口中回答的這句話,幾乎所有人都是完全不信地撇了撇嘴。
如果是在昨天你說這樣的話,那或許還有很多人相信。
可現在你再來胡說八道,真當我們這些古武界的人全都是傻子嗎?
一個普通的清玄宗弟子,能一招之下就分彆傷了三大一流宗門之主?
看看唐傲雲司天剛和羅蠱婆的淒慘下場,他們就有些心有餘悸,尤其是那些開口嘲諷過清玄宗和秦陽的家族宗門之主。
他們可不想變成唐傲雲幾人的下場,現在他們看秦陽的目光,都充斥著一抹敬畏,沒有誰敢再陰陽怪氣說一句怪話。
“張府主,讓我來回答你這個問題吧!”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已是傳來孔文仲的聲音,讓得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聚集到了這個文宗宗主的身上。
“這個秦陽,根本不是古武者,而是一個變異者,而且是大夏鎮夜司楚江小隊的隊員!”
隨之從孔文仲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整個清玄宗祠堂之外先是一片安靜,緊接著就嘩然一片。
“什麼?!”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他們都想起昨天在清玄宗大廣場之上,孔文仲指認秦陽是變異者的那一幕。
隻是那個時候孔文仲手段儘出,甚至是用自己玄境大圓滿的浩然氣將秦陽給壓趴下過,卻始終沒找到實質性的證據。
當時清玄宗據理力爭,再加上圓覺和張道丘都開口,孔文仲最終隻能放過秦陽。
眾人沒有想到這個文宗宗主在此刻舊事重提,甚至在秦陽是變異者的基礎上,還加了一個大夏鎮夜司隊員的身份,這就讓他們震驚莫名了。
大夏鎮夜司是什麼地方,想必所有的古武者都是知之甚深。
而且由於家族宗門長輩自小就灌輸的理念,哪怕是那些年輕的古武者們,對大夏鎮夜司也很不待見。
他們都覺得是大夏鎮夜司束縛了自己的自由,常年派人監管著他們各大宗門家族,就是不信任他們的表現。
本來靠著超強的力量,去到外邊的世界,隨隨便便就能賺到大錢,可現在他們卻是什麼也做不了。
偶爾一兩個外出鬨出事端的古武者,還會受到大夏鎮夜司的嚴厲製裁。
而有些事在古武界看來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偏偏大夏鎮夜司小題大做,不僅收拾了犯錯的古武者,連帶著其身後的古武宗門家族,也要受到嚴厲的斥責。
久而久之下,古武界對大夏鎮夜司的怨意越來越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世仇。
隻可惜如今外邊的黑暗世界,是變異者的天下。
一個虛境都沒有的古武界,又怎麼可能是大夏鎮夜司的對手呢?
因此無論他們心頭有多不甘,也隻能選擇隱忍。
更嚴格約束門下弟子,不要出去外邊的世界搗亂,免得遭受大夏鎮夜司的製裁。
這也是孔文仲張道丘他們想瘋了也想要突破到虛境的最大原因。
因為隻有那樣,他們才有資格去跟鎮夜司談條件。
而這個時候孔文仲舊事重提,還說秦陽是大夏鎮夜司楚江小隊的一員,這可就改變了不少旁觀古武者的想法。
他們是畏懼大夏鎮夜司的高手,可那與生俱來的厭惡之感,卻是讓他們對秦陽瞬間就不待見起來,一個個對秦陽怒目而視。
“孔先生,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清玄子知道自己不能不說話了,因此他直接站出來反駁了一句,口氣之中有著一抹不屑和鄙夷。
“大家昨天在廣場之上都看到了,是孔先生親自出手查驗秦陽的氣息,請問你找出什麼證據了嗎?”
清玄子據理力爭,用這個發生在眾人麵前的事實來反駁,無疑是有著極強的說服力。
隻不過在旁觀眾人微微點頭的同時,孔文仲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冷笑,似乎是對清玄子的話很不以為然。
“清玄道長,既然你說到昨天的事,那咱們就來認真分析分析吧!”
孔文仲接口出聲道:“你說得沒錯,昨天秦陽在孔某的浩然氣下,幾乎沒有半點反抗之力,還被我壓得趴在了地下,狼狽之極。”
“我也確實沒有從他的身上,檢驗出半點變異者的氣息!”
聽得孔文仲的這一句話,不少人都是臉現古怪。
心想你這樣說的話,豈不是在附和清玄子,反而是證明了秦陽的清白?
這一點其實很多人都是知道的,昨天他們就在現場,秦陽身上有沒有變異者的氣息,他們都是知之甚深。
尤其是圓覺和張道丘這兩個玄境大圓滿的強者,他們要是感應出秦陽氣息不對勁,絕對不會開口替一個變異者說話。
“怎麼?你們還不明白嗎?”
孔文仲環視了一圈,其臉上的表情和問話的口氣,就仿佛是在說這些人全都是傻子一樣,讓所有人感覺有被冒犯到。
“好,那我就說得更明白了些吧!”
孔文仲抬起手來,朝著秦陽一指,冷笑著說道:“你們想啊,如果他真的隻是一個氣境的清玄宗弟子,又豈會有現在這樣的實力?”
“而如果他擁有現在這樣的實力,又豈會在昨天被我一道浩然氣就給壓成那副狼狽之極的模樣?”
孔文仲連續用了兩個反問句,而這兩個假設無疑是自相矛盾,但所有人都聽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明白過來。
因為孔文仲所說根本無法解釋,也讓他們意識到了事情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此刻秦陽表現出來的實力,至少也是半步虛境,甚至是真正的虛境,要不然唐傲雲他們三人也不會那麼淒慘。
既然如此,那昨天秦陽在廣場之上被孔文仲壓得五體投地,肯定就是裝出來的了。
可又有一點他們想不通,那就是秦陽既然實力如此之強,又怎麼會甘心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孔文仲如此羞辱還不還手呢?
這所有的一切都透露著一股子詭異。
因此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孔文仲話音落下之後,轉到了站在祠堂大門內的那個年輕人身上。
“秦陽,我說了這麼多,難道你不想解釋解釋嗎?”
孔文仲也是看著秦陽那張臉,他現在就是要所有古武者同仇敵愾,這樣他才能重新擁有勝機。
如果其他古武者都被秦陽給嚇破了膽,不敢再動手的話,那單憑孔文仲一人,還真未必是秦陽的對手。
可若是將秦陽變異者的身份公之於眾,將秦陽逼到整個古武界的對立麵,那局勢無疑又重新掌控在了孔文仲的手中。
你秦陽再強,也不可能是所有古武界強者聯手之敵,到時候所有強者一擁而上,耗也把你耗死了。
古武界對變異者尤其是鎮夜司的人有多不待見,孔文仲是知之甚深。
這種觀念早已在古武者心中根深蒂固了。
你秦陽現在是強,是能一招之間就重傷唐傲雲這樣的玄境後期強者,但這裡是古武界,就由不得你為所欲為。
嚴格說起來,這件事就是古武界內部的事,你大夏鎮夜司憑什麼插手?
他們沒有去外邊胡作非為,沒有破壞外間世界的規則,就隻是在古武界內部爭鬥,這可就不是大夏鎮夜司的管轄範圍了。
退一步講,秦陽偽裝成清玄宗弟子,前來參加潛龍大會,反而是破壞了古武界的規矩,就應該被驅逐出古武界。
這個時候孔文仲似乎是忘了,秦陽剛才說過了清玄經是他私有之物。
為了保護自己的東西不被人搶走,秦陽的所作所為無可厚非。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嗎?”
見得秦陽盯著自己冷笑不出聲,孔文仲同樣冷笑一聲,聽得他說道:“你無話可說,但本宗卻還有證據!”
聽得孔文仲這話,秦陽目光閃爍,清玄宗幾位都是下意識對視了一眼,似乎猜到了這個文宗宗主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把人帶上來!”
隻見孔文仲話音落下之後,便是朝著後邊招了招手。
緊接著那個文宗鬥境的孟習,便是帶著一個氣息有些不穩的身影走了過來。
旁觀眾人對孟習已經很熟悉了,但對於其身邊那個臉色有些蒼白的人卻很是陌生,當下都在心中猜測起來。
“想必大家並不認識這位,那本宗就給你們介紹一下,他乃是清玄宗吳副掌門的弟子:駱襄!”
孔文仲沒有拖泥帶水,見得他抬起手來朝著駱襄一指,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不少人都哦了一聲。
“我糾正一下,駱襄嚴重違反我清玄宗門規,早已被我清玄宗視為叛徒,已經逐出宗門了!”
作為駱襄曾經的師父,吳成景接過話頭臉色嚴肅地說出一個事實,又讓不少旁觀之人若有所思。
“駱襄還是不是你們清玄宗的門人,並不重要,重要是他知道秦陽的真正身份!”
孔文仲並沒有在意吳成景的話,見得他轉頭說道:“駱襄,你來告訴大家,那個秦陽到底是什麼人?”
“是!”
現在駱襄唯文宗宗主之命是從,孔文仲也被他視為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因此他神色恭敬,然後將目光轉到了秦陽的身上。
“我親眼所見,秦陽就是大夏鎮夜司楚江小隊的隊員!”
當駱襄口中這簡短的一句話說出來之後,所有人都吐出一口長氣,多了幾分對孔文仲剛才那些話的肯定。
這有人證和沒有人證就是兩回事。
如果說孔文仲之前隻是空口白牙指證秦陽的話,那現在他說的話可信度就大大提升了。
事實上昨晚在救出駱襄之後,孔文仲並沒有打算以此揭破秦陽的身份,畢竟他是想要殺人滅口的。
如果秦陽鎮夜司隊員的身份不暴露,那他就可以在殺了人之後推說不知。
可若是秦陽身份曝光,在眾目睽睽之下,哪怕孔文仲再膽大包天,再痛恨秦陽,他也是不敢明目張膽殺鎮夜司的人的。
然而他沒有想到僅僅是一夜的時間過去,秦陽的實力竟然就變得如此之強,強到單靠文宗一派,好像有些收拾不下了。
因此孔文仲隻能換一種策略,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將秦陽的真正身份公之於眾。
到時候秦陽定然會成為整個古武界的公敵。
哪怕最終依舊可能收拾不了秦陽,也能將這個破壞自己計劃的鎮夜司成員趕出古武界。
孔文仲還是知道孰輕孰重的,現在秦陽如此之強,再想殺人滅口肯定是辦不到了,那就隻能先把秦陽趕出古武界。
他最終的目的終究還是清玄經,他心想如果沒有了秦陽這個變數,一切就都將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
若是能從清玄宗經中得到感悟,成功突破到虛境,再去找回今天的場子,也為時不晚。
這就是孔文仲的全盤計劃。
他相信在秦陽表現出如此戰力,還有駱襄這個人證的時候,秦陽鎮夜司隊員的身份,就沒有人會再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