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沙陀,兄弟盟是洪先生罩著的,他乃是暗衛軍第一將軍,你豈敢造次?”
雖然祝蝕體內一片紊亂,也自知不是沙陀的對手,但這個時候他赫然是高喝出聲,讓得整個倉庫驟然一靜。
包括沙陀幫不少人都被祝蝕這話驚了一下,可是作為沙陀幫的幫主,沙陀先是一愣,接著便是露出滿臉的冷笑。
“笑話,我隻聽說暗衛軍有第一都統,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第一將軍,祝蝕,你不會是被老子打傻了吧?”
沙陀一邊朝著金懷逼進,一邊冷笑出聲。
這讓得剛剛還有些忌憚的沙陀幫幫眾,都是大大鬆了口氣。
事實上他們也確實沒聽說過暗衛軍有第一將軍這個職位,他們更知道前段時間幫主一直在巴結暗衛軍將軍薑規,不可能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隻可惜這半個月時間以來,不僅暗衛軍中人人保守秘密,兄弟盟和三大勢力的人也幾乎沒有走出貧民區,沙陀幫的人自然不知道內情了。
“你……你惹大麻煩了,你知道嗎?”
祝蝕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隻是對他這毫無力度的話語,這個時候的沙陀根本不會再去理會了。
反正現在在這兄弟盟的總部倉庫之中,就是沙陀一家獨大。
連築境初期的祝蝕都被他收拾了,更何況是其他人。
沙陀想著隻要收拾了兄弟盟唯一的一個初象境變異者金懷,還怕這些家夥不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之下嗎?
至於祝蝕所說的那什麼洪先生,以前的沙陀倒是聽到過一些。
但在他心中,覺得自己已經攀上了暗衛軍將軍薑規,又豈會怕一個第一都統?
是的,在祝蝕的印象之中,或者說他所得到的情報之中,兄弟盟的靠山,就是那個第一都統洪貴。
他不知道的是,幾個月沒有現身的洪貴,如今早已搖身一變,不僅坐上了第一將軍的位置,現在已經是暗衛最高統帥了。
所謂不知者無畏,指的就是像沙陀這樣的人了。
“該死的,怎麼遇到這麼個愣頭青?”
被沙陀氣息鎖定的金懷,這個時候臉色也是變幻不定。
他忽然發現,自己之前的那些信心,似乎都有些不太適用了。
一來沙陀並不知道洪先生的厲害,就算是祝蝕都提醒了之後,依舊要一意孤行地對他們出手;
再者洪先生也不知道乾什麼去了,自半個月前走了之後,就一次都沒有再出現過,那今天還能不能及時趕到呢?
如果洪先生不在這裡的話,單憑兄弟盟或者說三大勢力的變異者,還真有些擋不住沙陀這個築境中期的強者。
包括旁邊張正等人的心情也有些惡劣。
他們這才意識到,沒有了洪先生,所謂的兄弟盟和三大勢力,儘皆變成了一盤散沙。
沙陀的臉上噙著一抹得意的獰笑,都到這個時候了,那個所謂的洪先生依舊沒有出現,這些兄弟盟的家夥,恐怕都是在虛張聲勢吧?
“今天開始,整個暗香城,就是我沙陀幫一家獨大了!”
沙陀強忍住內心的興奮,此刻他離金懷已經不過數米之遙,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放過這個兄弟盟唯一的變異者。
因為都到這個時候了,這個金懷竟然還沒有過來磕頭求饒,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
“那個……能不能等一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沙陀再次跨前兩步,要一擊將初象境的金懷擊殺之時,他耳中突然聽到這樣一道聲音,讓他不由愣了一下。
“等你妹啊!”
可沙陀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以他臉上的冷笑瞬間濃鬱了幾分,完全沒有任何猶豫,便朝著金懷重重一拳轟去。
呼……
可惜下一刻沙陀就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因為他滿擬將金懷轟得筋斷骨折而死的強力一拳,竟然落了個空。
此刻沙陀的麵前,哪裡還有那個初象境的金懷,這讓他的視線,第一時間就朝著某處應望去。
隻見在數米開外,除了金懷之外,還有一個對沙陀來說有些陌生的年輕人,約莫二十多歲,正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相對於沙陀,當兄弟盟其他人,甚至是祝蝕等三大勢力的人看到金懷旁邊的那道身影之時,臉上都不由自主露出一抹狂喜。
“洪先生,是洪先生來了!”
不少地方都是下意識響起一陣歡呼之聲,而這些聲音之中,又充斥著一抹恭敬,一絲畏懼。
顯然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兄弟盟倉庫,救了金懷一命的正是秦陽。
不過相對於半個月前的那一次,現在秦陽的心情無疑要好得多,完全沒有將一個築境中期的家夥放在眼裡。
可這對於其他人來說,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們心中都是極度感慨,為什麼這個洪先生總是能在最後關頭出現,每一次都出現得恰到好處,就好像能料敵先機一般。
這就讓眾人不由自主地升騰起一抹古怪的念頭,心想是不是老天都在護佑兄弟盟,護佑張正三兄弟?
要不然洪先生為什麼每次都來得這麼及時呢?
“你就是洪貴?”
這個時候的沙陀倒是沒有繼續動手,他有些疑惑地先看了看對麵的那個年輕人,耳中自然也聽到了各處的高呼之聲。
所以沙陀瞬間就知道了那個年輕人應該就是兄弟盟的幕後靠山,好像也是暗衛軍的第一都統,至少也有築境中期的實力。
不過沙陀臉上並沒有太多的忌憚之色,或許在他心中,一直認為那位暗衛軍的將軍薑規,就是自己的靠山。
一個暗衛軍都統再厲害,能比暗衛軍將軍更加厲害嗎?
“嗯,是我!”
秦陽臉上依舊噙著淡淡的笑容,但那眼眸深處卻是閃過一絲殺意,心想看來自己今天又要拿人來開刀立威了。
他原本覺得在半個月前自己殺了三大勢力之主後,暗香城中應該不會有人敢再找兄弟盟的麻煩,沒想到竟然還有不怕死的。
陰差陽錯之下,沙陀其實並不知道三大勢力之主是怎麼死的。
他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又是何等的恐怖?
他一心隻想當這暗香城的老大,野心驅使之下,就算他對所謂的洪先生有一些顧忌,卻依舊想要搏一搏。
“我聽說你是暗衛軍第一都統?”
沙陀的聲音再次傳來,卻不待對方回答,便又自顧說道“既然如此,那沙某就給你一個麵子。”
“兄弟盟得罪我的事,我就不再跟他們計較了,但你必須得答應我一件事,那就是不得收編三大勢力的殘餘部眾!”
沙陀覺得自己已經很給這個暗衛軍第一都統麵子了。
既然兄弟盟有你照著,而且你還親自出麵了,那大家就各退一步。
沙陀原本的計劃也並不是對付兄弟盟,而是想要收編三大勢力的人。
這樣一來,他依舊可以成為暗香城最大的幫會。
聽得沙陀這話,除了沙陀幫的人外,所有人都是臉色古怪地看著這個沙陀幫幫主,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
他們可都是親眼見過洪先生實力的,曾經的三大勢力之主,在其手中沒有人能接得住一招。
甚至是那個暗衛軍的裂境初期將軍應鬆,也被洪先生隨便一靠就重傷吐血,最後還是靠著暗衛軍帥令才保得一命。
你沙陀算是哪根蔥,區區築境中期的修為,竟然也敢在這裡大言不慚,這就是個什麼也不知道的愣頭青啊。
“哦?若是我不答應呢?”
秦陽心情還不錯,所以並沒有這個時候發作,而是饒有興致地反問出聲,當即讓沙陀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洪都統,雖然你是暗衛軍的第一都統,但我沙陀幫背後也不是沒人。”
沙陀仰起了脖子,略有些得意地說道“暗衛軍薑規將軍,你應該認識吧?他乃是我過命的大哥,昨天咱們還在一起喝酒呢!”
從沙陀口中說出來的話,倒是讓不少人臉色微變。
畢竟對於一個暗衛軍的將軍,他們還是相當忌憚的。
“薑規?”
驟然聽到這個名字,秦陽先是一愣,緊接著他腦海之中就浮現出一個在自己麵前卑躬屈膝,極儘諂媚之能事的身影。
半個月前在莊院密室發生的事,早已經將薑規嚇破了膽。
他可是暗衛軍自統帥到將軍,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這個叫洪貴的家夥。
如今的洪貴,已經是暗衛軍的最高統帥了。
也就是薑規不在這裡,如果他親身在眼的話,聽到沙陀這些話後,恐怕都會直接上手大耳括子將這個蠢貨給抽死。
嚴格說起來,沙陀隻是想要攀附薑規而已,兩者之間連正式的交談都沒有過一次,薑規根本算不上是沙陀幫的後台。
但此刻看沙陀的樣子,倒真像是跟那位薑規將軍稱兄道弟似的,將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怎麼樣,怕了吧?”
見得洪貴反問了一句就沒有再說話,沙陀臉上的得意不由更加濃鬱了幾人,甚至還在這個時候高問出聲,大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勢。
“洪都統,我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你趕緊帶著兄弟盟的人退開吧,免得傷了和氣。”
下一刻從沙陀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秦陽都有些哭笑不得。
心想在暗香城中,怎麼還會有如此天真無邪之人?
“行吧,我就在這裡等著,你把那什麼薑規給我叫過來,看看他能不能護得住你?”
秦陽今天有的是時間,而聽得他這話,不遠處跟著他過來的蘇月影,臉上也不由浮現出一抹幸災樂禍之色。
她可是清楚地知道那個所謂的暗衛軍將軍薑規,在秦陽的麵前是如何的卑躬屈膝,說實話她還真有些期待呢。
但這樣的話卻是讓沙陀有些為難。
因為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跟那位暗衛軍薑規將軍的交情,並不像他所說的那麼好。
可洪貴都親自現身了,沙陀還是有些顧忌的。
他再蠻橫,也不敢跟一位暗衛軍的第一都統撕破臉皮啊。
更何況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剛才還信誓旦旦說薑規是他最親的大哥呢。
要是真叫不來的話,他麵子可有些掛不住。
“行,你給我等著!”
沉吟片刻之後,看到諸多異樣的目光之後,沙陀隻能硬著頭皮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撥打起了那個牢記在心中的電話號碼。
“喂,哪位?”
當電話接通,從電話那頭傳出來一道威嚴的聲音之時,沙陀的臉色不由變得有些尷尬,很明顯對方並沒有存他的號碼。
好在此刻隻有沙陀才能聽到電話聽筒裡的聲音,沒有讓這尷尬的一幕暴露,而他的臉色,早已經變得極度恭敬。
“那個……薑規將軍,是我,小沙啊!”
沙陀走到倉庫一角,將聲音壓得極低,隻是電話那頭傳來的回答,讓他再次尷尬了幾分。
“小沙?哪個小沙?”
說實話電話那頭的薑規確實有些茫然。
或許他曾經聽說過沙陀的名字,但這段時間他忙得焦頭爛額,哪有空來理會這些暗香中的家夥?
“我……我是沙陀幫的沙陀,曾經去過薑將軍您的將軍府!”
沙陀隻能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事實上那一次他連將軍府的大門都沒有能進去,隻能在外邊遠遠看上一眼。
“哦,沙陀是吧,我有點印象,你有什麼事?”
顯然薑規已經記起了這個沙陀幫的幫主,所以他態度變得客氣了一點,倒是讓沙陀有些受寵若驚。
說實話,薑規也確實一直都在想要培植自己在暗香城民間的勢力,隻可惜三大勢力都已經被另外三位將軍搶走了。
沙陀幫實力不弱,薑規雖然暫時沒有答應成為對方的靠山,但他也隻是想要多晾一晾沙陀這家夥而已,這才能讓對方死心塌地。
可薑規沒想到暗衛軍突然之間就大變,原本的暗衛軍高層,自統帥到將軍,竟然隻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這半個月時間以來,他幾乎是忙得腳不沾地,把沙陀幫都給忙忘了,直到沙陀自報名姓,才記起有這麼一檔子事。
“薑規將軍,現在有這麼一個情況,我在貧民區兄弟盟的倉庫之中,想要收編三大勢力的殘餘部眾,但那個叫洪貴的都統卻橫插一腳,所以……”
沙陀將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事,還有自己的計劃簡單說了一遍。
但就在他說到了一個名字的時候,似乎聽到電話那頭的呼吸聲突然之間變得急促了起來。
“你說誰?什……什麼都統?”
薑規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他腦子都仿佛要直接炸開了一般,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整個身形都在瑟瑟發抖。
“洪貴,好像是你們暗衛軍的第一都統!”
沙陀倒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他覺得薑規是暗衛軍將軍,也肯定不會將一個暗衛軍都統放在眼裡,所以重複著強調了一遍。
“薑規將軍,這個洪都統好像完全不把您放在眼裡啊,我都提過您的名字了,他竟然還不依不饒,所以能不能……能不能請您過來一趟?”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沙陀並不太確定對方會不會給自己這個麵子,所以他的口氣有些忐忑。
嚴格說起來,雙方連一次正式的會麵都沒有,沙陀都不知道這位薑規將軍到底是個什麼脾氣。
但現在三大勢力之主身死,沙陀幫很快就要成為暗香城一家獨大,他相信薑規應該也聽說過這些事,所以還是有些信心的。
“呼……呼……”
聽筒中傳來的呼吸聲依舊粗重,沙陀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話,給電話那頭的薑規將軍,帶來了何等之大的衝擊。
如果薑規就站在沙陀的麵前,恐怕他都會直接出手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給掐死。
自己好不容易才讓統帥大人免掉了那三十軍棍,偏偏你沙陀還要給自己惹麻煩?
甚至還敢在統帥大人麵前提自己的名字,這不是給自己招災引禍嗎?
“沙陀,你給我等著,我馬上過來!”
片刻之後,聽筒中終於傳來了薑規的聲音,讓得沙陀瞬間狂喜,完全沒有聽出對方聲音之中的異樣。
他原本並不確定薑規真會給自己這個麵子,沒想到對方根本就沒有太多猶豫就答應了過來。
所以在對方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沙陀無疑是又支棱了起來,看向那邊某道年輕身影的目光,都充斥著一抹得意。
他一直覺得那個洪貴就是築境中後期的暗衛軍都統而已,他自己沒有把握收拾,但身為暗衛軍將軍的薑規若是出手,還不是手拿把掐嗎?
眾人看著沙陀的表情,自然也猜到了他打這個電話的結果,各人的心情也是各自不同。
顯然沙陀即將請來自己的靠山,也就是那位暗衛軍將軍薑規,想必到時候又會是一番非比尋常的交鋒。
當然,兄弟盟這邊的人並不如何擔心。
畢竟在半個月之前,他們已經見過一次暗衛軍將軍吃癟了。
那個據說是裂境初期的暗衛軍將軍應鬆,連洪先生的一招都接不下,想必其他的將軍,應該也不會比應鬆強到哪裡去吧?
整個倉庫之中,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不少地方都傳出低低的議論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