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憂薙並未因兒子的憤怒而退縮,反而繼續苦口婆心地勸道。
“子期啊,如今我與你妹妹妙弋皆已決意效忠於趙川主人,常言道,良鳥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如今的懷王實則被項羽所掌控,而項羽此人剛愎自用,偏信項家子弟。其他外姓之人在他手中,不過是隨時可舍棄的棋子罷了,你雖有一腔勇武之氣,但又能堅持到何時?”
虞子期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實在無法理解母親為何會有如此轉變,竟向著楚國的敵人說話。
倘若此事被懷王知曉,他們一家必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想到此處,他怒不可遏,“唰”地一下拔出了腰間的寶劍,劍身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
旁邊的謀士範減見狀,先是一愣,隨即也迅速拔出佩劍,護在趙川身前,怒聲嗬斥。
“豎子,竟敢如此放肆!”
虞子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瞪著範減。
“我說你旁邊的韓信、吳廣出來阻攔我倒也罷了,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不好好躲在一旁,何苦出來白白送死?趕緊給我退下!”
範減卻不以為意,反而嘿嘿一笑,臉上毫無懼色。
“小子,你可聽好了!我大哥範增乃是你們上將軍項羽的亞父,我叫範減,論輩分,你們的上將軍見了我都得尊稱一聲亞叔父!你這黃口小兒,有何膽量在我麵前如此張狂無禮!”
虞子期的鼻子差點被氣歪了,他咬牙切齒地吼。
“你與我家範先生雖各為其主,但也休要在此倚老賣老,充什麼大輩!有種彆跑,看劍!”
說罷,他揮劍朝著範減猛刺過去。
範減反應極快,“嗖”的一下躲到了吳廣身後,嘴裡還不忘喊道。
“背黑鍋我來,送死你去,吳將軍,上啊!”
吳廣與這範減平日也打過不少交道,深知這老家夥的德行,此刻也無暇與他計較,當下拔出寶劍,迎向了虞子期的淩厲攻勢。
而韓信則始終麵色沉靜,穩穩地站在趙川身後,雙唇緊閉,目光卻犀利地緊盯著場上爭鬥,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
虞子期與吳廣你來我往,交手已十幾個回合,卻依舊難分勝負。
他眉頭緊皺,心中暗自懊惱。
“早就聽聞這吳叔性格暴躁狹隘,有勇無謀,今日一戰,才知傳言不可輕信,這家夥不僅粗中有細,而且武藝高強,實在難纏,都怪陳勝手下那個田臧,提供的情報誤我!”
就在雙方激戰正酣之時,戰場上的其他將軍也紛紛策馬趕來,瞬間將虞子期團團圍住。
上將軍韓信神色冷峻,沉聲道。
“虞將軍,念在陳夫人和妙弋姑娘的情分上,我等至今尚未對你痛下殺手。你如今隻有兩條路可選,要麼速速返回,要麼就投降主公!”
虞子期心知今日之事自己已處於絕對的劣勢,絕無可能占到便宜。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趙川,咬牙切齒地說。
“秦二世二年十月初一,在吳縣將會大會諸侯,你們若是不參加,必然會遭到其他各方勢力的合力討伐,好自為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月色朦朧,如水般傾瀉在大地之上,秋蟲在草叢中低吟淺唱,為這夜晚增添了幾分清幽。
盟主趙川在這寧靜的氛圍中,悄然進入了夢鄉。
在那虛幻的夢境裡,他已然登上了至高無上的皇位,成為了九五至尊。
他置身於一座宏偉輝煌的宮殿之中,頭頂冕旒冠,身著華貴的龍袍,周身散發著威嚴無比的氣息。
他猛然一轉身,身旁的大臣們紛紛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