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減若有所思,緩緩說。
“主公真是高見,倘若項梁他們知曉,我們同時控製了戰國時期韓城國和魏國的兩塊故土,估計會被氣得暴跳如雷,胡子都得撅起來!”
趙川壓低了聲音,神色凝重地說。
“項梁項羽叔侄不過是沐猴而冠,目光短淺,妄想恢複西周分封製度,注定是走不遠的。我心中最大的對手,其實是目前位於項梁帳下的劉邦!”
範減一臉疑惑。
“主公,聽說劉邦這個人喜歡喝酒賭錢,又貪戀女色,不過是個市井的小混混,這樣的人怎能夠成大器?”
趙川歎了一口氣。
“出生於小混混,既是他的劣勢,也是他的優勢,小混混大多重義氣,劉邦此人對待自己的兄弟就相當不錯,而且他善於把握人心,能夠讓手下的將領為他拚死效力,這樣的人,絕非池中之物!”
範減仍有些不服氣,反駁道。
“既然他如此強大,那為何隻甘於在項梁手下當一方小小的將領?”
趙川搖了搖頭,說道。
“薑太公未遇明主之時,不過是渭河邊一個釣魚的老頭,一旦給他機會,馬上就成為人人敬仰的飛熊先生,劉邦如今或許隻是在等待時機罷了。”
範減憂心忡忡地說。
“主公,那依您之見,我們該如何與他爭鬥?畢竟他的勢力也在不斷壯大。”
趙川沉思片刻後說。
“劉邦善於籠絡人心,我們便要在這方麵更加用心。不僅要對將士們賞罰分明,還要讓他們明白,跟隨我們是為了實現天下的長治久安,而非一時的功名利祿,再者,我們要在戰略布局上搶占先機,不能被劉邦牽著鼻子走。”
範減點了點頭,說道。
“主公所言甚是,可如今我們既要應對三川郡的戰事,又要防備其他各方勢力的覬覦,兵力和資源上是否能夠支撐?”
趙川自信地說。
“這一點不必擔憂,我們在穎川的治理已初見成效,百姓們對我們頗為擁護,後續的兵員和物資補給不成問題,隻要我們戰術運用得當,拿下三川郡並非難事。”
範減又道:“那對於劉邦那邊,我們是否要派人暗中監視?”
趙川擺了擺手,說道。
“監視倒不必,以免打草驚蛇,我們隻需密切關注他的動向,在關鍵時刻給他致命一擊,如今大家皆是反秦的義軍,不宜正麵起衝突。真正的較量在於誰能更輕易地獲取人心,誰能更有效地穩定住局麵!”
範減緊接著問道:“那麼,我們究竟該如何行事?”
趙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
“兩郡剛剛落入我們手中,人心尚未歸附,秦朝律法嚴苛至極,天下百姓皆深受其害。我們必須反其道而行之,以寬鬆的律法對待百姓,另外,下令在我們治下地區免除三年的錢糧!”
範減聽後,臉上露出擔憂之色,急切地說。
“主公,若是如此,我們的軍糧又從何處而來?”
趙川嘿嘿一笑。
“如今大秦國的廣袤領土,仍有許多尚未被我們拿下。隻要持續開疆拓土,還愁沒有裝備和糧草?”
範減仍未完全放心,繼續追問:“那以後呢?”
趙川略作思考,緩緩說。
“等徹底拿下天下以後,實行輕徭薄賦,先養民力,讓百姓得以休養生息,恢複生產方能穩固根基,長治久安。”
範減聞聽此言,心中對趙川的敬佩之情愈發深厚,不禁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