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真是一個令人驚訝的消息啊!”景元不禁發出一聲驚歎,聲音之中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的臉上露出一種極其複雜的表情,原本威風凜凜、氣宇軒昂的模樣在此刻竟變得有些畏首畏尾起來。
此時此刻,景元心中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該以何種姿態去麵對李希等眾人。
倘若神州僅僅如同仙舟聯盟一般,皆是從故鄉出走的同胞,那麼仙舟聯盟隻需將其視為手足兄弟便可。
然而現實卻是如此驚喜,神州恰恰就是他們苦苦尋覓數千年之久的故土。
說句實在話,儘管景元誕生於距離仙舟駛離古老國度甚遠的時代,但此時此刻,他內心深處卻莫名其妙地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返回神州,親身踏上那塊曾經養育過先輩們的土地,親眼看一看那裡的一草一木。
“啊哈哈……景元將軍大可不必為此事煩憂。雖說神州與仙舟聯盟之間的關聯非同尋常,但此事終究需要整個仙舟聯盟共同商議方能定奪。當務之急,我們理應先集中精力解決羅浮所麵臨的難題才是。”
李希凝視著景元那充滿矛盾與糾結的麵龐,既感到幾分有趣,又不禁生出一絲親切之感。
“李希先生所言極是,如此重大之事,僅憑我一己之力實難決斷啊!”景元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翻湧的情緒,暫時將那如潮水般洶湧的思緒強行壓製下去。
“如此甚好。”李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輕輕頷首道:“隻是,景元將軍,此刻夜幕已然降臨,咱們總得尋個安身之所才行”
“哦?瞧我這記性,竟是把此事給忘了!”景元猛地回過神來,暗自懊惱自己的粗心大意。他連忙說道:“諸位放心,羅浮早已替大家安排好了住處。今日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
景元如夢初醒,意識到眼前的局麵僅僅是與神州的首次碰麵而已。儘管在短時間內獲取了諸多令人震驚不已的信息,但目前顯然尚未到攤牌的時候。
“多謝景元將軍的周到安排。”李希再次向景元道謝後,帶領著一行人緩緩走出了司辰宮。
景元靜靜地佇立在窗前,凝視著李希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視線儘頭。
與此同時,天邊的晚霞也漸漸變得黯淡無光,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吞噬著。
看著這一切,景元的心境愈發沉重起來,不知不覺間,他已深深地沉浸在了無儘的思考之中。
“將軍,您方才究竟做了何事啊?與那神州來者交談整整一個下午,最終卻僅僅隻是拜托他們協助追查星核獵手的下落?”
突然間,一陣清脆悅耳且帶著些許嗔怪之意的嬌柔嗓音傳入景元耳中。緊接著,一道粉色發絲的年幼少女的虛幻投影宛如鬼魅般悄然浮現於他身側。
“哦?符卿為何如此言語呢?難道本將軍這般部署有所不妥之處麼?”
景元微微挑起眉頭,似笑非笑地轉過頭去,目光饒有興味地落在符玄身上,開口問道。
“豈止是不妥當,簡直是處處皆不妥當!將軍大人難道不清楚如今這羅浮究竟處於怎樣一種境況之下嗎?
先是星核驟然爆發,引發無儘災難;而後又有藥王秘傳之徒肆意滋事,攪得整個仙舟不得安寧;更要命的是,那些行蹤詭譎莫測的星核獵手們此刻正隱匿於此,伺機而動。
而根據我所卜算出來的卦象顯示,眼下局勢已然凶險至極,可以說是毫無生路可言。若非此番神州派遣援兵前來相助,恐怕這卦象之中根本看不到絲毫轉機。”
眼見著景元仍舊擺出那副漫不經心、吊兒郎當的模樣,符玄不禁氣得直跺腳,滿臉怒容地衝著景元高聲嗬斥起來。
然而麵對符玄這番義憤填膺的說辭,景元卻仿若未聞一般,始終保持著那副懶洋洋、無精打采的神態,仿佛完全不將眼前迫在眉睫的重重危機放在心上。
“那符卿的意思是?”景元輕聲問道。
符玄緊握著拳頭,臉上流露出一股決然之色,咬牙切齒地回答道:
“我的意思當然是要緊緊抓住這神州所帶來的一線生機!必須調動起羅浮的所有力量,將那些潛藏在黑暗角落裡的妖魔鬼怪統統清除乾淨!一個都不能放過!”
然而,聽到這番話後,景元卻不禁暗暗歎了口氣。他深知符玄雖然心係羅浮,但始終沒有領悟到羅浮麵臨困境的真正根源所在。
想想,仙舟聯盟縱橫星海,憑借強大的武力威震四方,肩負著巡獵豐饒之地的重任。何等威風凜凜,令人敬畏有加。
可如今,僅僅是因為有敵人悄悄滲入進來,就讓羅浮陷入這般被動局麵,毫無昔日遠征豐饒之時的英勇豪邁之氣。
原因何在?其實答案顯而易見——羅浮之困、仙舟之災,並非源自外部強敵,而是源於內部的重重矛盾和隱患。
而這些內在問題,絕非單純依靠發動戰爭、殺戮敵人就能夠輕易解決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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