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回去給叔父他們報喜了。”餘缺心間暗想。
不過他收起銅鏡,卻並沒有立刻動身出關,而是扭頭看向了書笈中的一隻小黑葫蘆。
這隻葫蘆正是餘缺從寄死窯中得來,它僅僅雞蛋長短,入手冰冷,有著玉質光澤。
除此之外,此物外表便再沒有其他的神異之處,擺放在一堆藥瓶玉瓶中,顯得格外其貌不揚。
若不是巧合之間,有著兩隻鬼物的提醒,餘缺即便在洞中翻找到了此物,在發現其瓶子中空空的後,他也極可能將其忽略掉。
更彆說了,當時這東西還是鑲嵌在石洞頂部,僅有一條縫隙和外界相連了。
“雖然其貌不揚,但是從古至今都有寶物自晦的說法,而且那毛臉老婦能在洞中入邪,很可能就和此物有關!”
他摩挲著小黑葫蘆,細細的揣摩著。
環顧左右後,餘缺從書笈中取出一張麵巾,戴在了臉上,然後噗的在那火塘上潑了一瓢水,並將擺壇用的鹿脯、香木楓柏等物,統統推入了火塘裡。
一股煙氣瞬間升起,充斥著整個火室,一定程度上能遮蔽目光,隔絕內外。
這時,餘缺方才盤膝坐下,小心翼翼的將小黑葫中的一滴灰水,倒在了一隻白碗中。
灰水脫離小黑葫,一股悸動感,當即就出現在餘缺的心間。
這悸動並非是他本人所產生的,而是源自於剛剛被束縛進他體內的家神所產生。
喵嗚!那貓臉人身家神,主動浮現在餘缺的天靈蓋上,對著那一滴灰水麵露貪婪。
“這黑葫蘆裡的灰水,能滋養鬼神?”餘缺遲疑。
他瞬間就聯想到了毛臉老婦,以及對方兒子兒媳的冤魂。
前者很可能就是得到了從洞頂縫隙中滴落下的灰水,這才怨死時入邪,後者則是可能被黑葫蘆引誘著收入了葫蘆中,化為了灰水。
家神同仙家連心,餘缺心間也漸漸的升起了一股貪婪渴望,想要將此物吞入體內。
不過他還是強忍著了,忽然從書笈中翻出了幾隻活物,分彆是蠍子、老鼠、泥鰍,以及幾粒豆子、豆芽,都是他順路在集市上買的。
餘缺晃動著白碗,在裡麵混入了幾口清水,然後將清水往那蠍子、老鼠、泥鰍、豆芽豆子喂過去。
結果幾隻活物吞入灰水,不多時,個個的身形都躁動發黑,一副中了邪的模樣。
其中豆芽豆子當場爛掉,那蠍子更是身子臌脹,啪的炸成了一攤汁液!
這一幕讓餘缺悚然一驚,心間頓時浮現出慶幸之色。他還連忙伸出利爪,將那老鼠和泥鰍碾碎。
結果老鼠泥鰍的身子頭顱都分成好幾塊了,仍然肉蹦肉跳的,還長出了肉芽,妥妥一副詭異入邪的模樣。
餘缺不再遲疑,立刻就將所有的肉塊都扔入了火塘中。
嘶嘶!
一股灰氣從火塘裡麵燒起來,緩緩消散,那老鼠和泥鰍的屍塊燃燒殆儘後,這才安生下來。
餘缺呼了一口氣,心神放鬆:“果然,寶物雖好,但也得謹慎為之。”
剛才的一幕,正是他沒有選擇在山林間就琢磨黑葫蘆的原因。
現在他煉有家神,小具法力,又身處火室,火塘可以焚燒鬼物邪祟,在這樣的條件下,才有底氣去應對不測。
平緩一下心神後,餘缺微眯眼睛,暗想:
“既然活物不能服用,那麼便隻剩下令鬼神服食一番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家神,此物剛煉就不久,不僅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還直接關乎他的性命,自然不可能用來試驗。
於是他摸出了銅鈴,叮當一搖,一隻冤魂出現在火室中。
餘缺外出遊曆,倒也不是一味的逞強。
這隻銅鈴是他父母留下的遺物,不入流,算不得多麼厲害的法器,但是內裡也能驅使三隻不入流的冤魂,眼下正好還剩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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