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詞慌忙避開槍口,強壓內心的驚懼:“你不能殺我!”
陳然略作思考,不再舉槍,蹲下身挨個摸屍體的口袋。
“理由?”
白修詞答:“剛才老者說,我們和他組隊,就告訴我們逃離密室的方法,所以我覺得離開密室可能與組隊有關。”
陳然不為所動,從青年身上搜到煙和打火機,揣進兜裡。
“繼續。”
“青年與大漢三人設計,想把我們全部殺死,再結合老者剛才的話,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密室隻剩一個隊伍時,才能通關。”
陳然拿起狼牙棒,發現手感很輕,像紙糊的一樣,略微皺眉,頭也不回說繼續道:“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給你提個醒,從密室中唯一的線索入手。”
話落,白修詞就看見,陳然走向桌子,輕輕鬆鬆就把桌子提了起來,看樣子,桌子也是紙糊的。
都是些裝神弄鬼的把戲。
但,除了這些,白修詞實在想不到,密室中還有什麼線索?
[桌子,狼牙棒,牛頭馬麵頭套,都是大漢隊伍騙人的把戲。]
[密室中,除了這些東西,就隻剩下四麵牆壁,牆壁上沒有字,也沒圖案,不可能是線索,那麼唯一的線索究竟會是什麼?]
[等等!人!是人!]
[密室中,除了物體,就隻剩下人了,最開始有十八人。]
[這個數字有什麼含義?]
[我們推理出來的規則是:密室中禁止說謊。十八,禁止說謊……]
想到此處,白修詞毛骨悚然:“這裡是拔舌地獄?”
“繼續。”陳然沒有否定。
“傳聞,十八層地獄的第一層是拔舌地獄,生前謊話連篇者,死後來到這裡,受儘拔舌之苦,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在密室中說過謊的人,符合留在拔舌地獄的條件,就無法離開密室。”
“同理,在密室中,沒說謊的人,不符合留下來的條件,可以離開。”白修詞頓了頓繼續道:
“手槍,相當於拔舌地獄裡的判官,隻有經過手槍的審判,才能確定是否說謊。”
“被判定為說謊者,必死,他們的屍體會永遠留在這裡;但被判定沒有說謊的人,以及未被審判的人,都被視為真話者,不符合留下來的條件,可以離開密室。”
推理完。
白修詞看向陳然,如果對方放自己一馬,兩人勢必會組隊,她要做的,就是儘量展示自己的才華。
陳然摸完屍,朝她走來,緩緩抬起手臂,槍口對準她。
“你不適合做我的隊友。”
得到否定的回答,白修詞眼中閃過慌亂,深吸一口,苦笑:“你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唯一的線索與數字有關,那麼逃離密室的方法,肯定也與數字有關,你既然推理出,這裡是十八地獄中的第一層拔舌地獄。”
“就應該聯想到,進來時是十八人,出去時肯定與一有關,一可以是一個隊伍,或一個人,因此不組隊,一個人也能達成條件。”
“青年之所以沒殺你,是因為他知道,大漢三人在我的設計中都已經說過謊了,如果他再審判失敗的話,就會全軍覆沒,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他必須留下伏筆。”
“你就是他的伏筆,你的存在會讓我產生錯誤判斷,按照他的設想,我會思考:他為何不殺你,除非你還有其他用途。就會得出錯誤的推理結論:當密室僅剩一個人和一個隊伍時,就可以通關。”
一個人或一個隊伍。
一個人和一個隊伍。
僅一字之差,導致的結果,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密室逃離方案。
“原來如此。”
白修詞自嘲一笑,當她意識到自己審判失敗就等於說謊時,她還天真以為隻要沒人發現這一點,自己就有可能活下去。
殊不知。
青年故意不審判她,以此乾擾陳然判斷,想讓陳然得出:密室中剩餘一個人和一個隊伍時,才能逃離密室的虛假答案。
若真的如此,陳然會加入青年的隊伍,屆時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就不會審判青年四人,青年再把真正的答案告訴陳然。
隻要殺死白修詞,他們五人隊伍就能逃離密室。
“第一層是一個人或一個隊伍通關的意思,如果是一個人和一個隊伍通關,就有兩個一,與第一層中隻有一個數字一相悖。”
這也是陳然,在拿到槍後,想都沒想就把青年殺死的原因,與虎謀皮,還不如一個人通關。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在麵對大漢詢問時,究竟是怎麼做到明明說謊,卻沒有說謊?”這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我和女友吵架。”
“把女友埋了。”
“是兩個獨立的事件,彼此之間,並沒有因果關聯。”
“難怪,我之前還奇怪,你這麼理智的人,怎麼會因吵架就把女友埋了,原來是兩個獨立事件,你們吵架在先,然後女友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死了,你幫她父母,把她給埋了,所以你沒有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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