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之前斬殺煉神境給所有人的感覺是震撼,那雙方這一擊帶著視覺衝擊,隻能用驚懼兩個字來形容。
望著那道年輕的身影,無論敵我,心裡都湧起一股寒意。
此時他的模樣無比淒慘,左側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胸前也被穿了個洞,但是鮮血詭異的流出又立馬化作周遭的血霧,這樣恐怖的一幕深深印在所有人腦海裡。
可就算這樣,洛千塵表情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仿佛受傷的不是他,眾人不禁閃過這樣的念頭,‘難道他感覺不到疼痛嗎?’
反觀對麵的申途,他額前滲出汗水,混著血跡一滴一滴的落下,時不時發出一聲痛哼。
努力的捂住胸膛,任由手掌被染紅,吃力的站起身,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眼裡也終於浮現出懼色。
剛才兩者交手,明明一直處在上風,卻不曾想這小子賣了一個破綻,拚著受了一刀把自己捅成重傷。
視線望向那把閃著詭異紅光的長刀,眼底一凜,那把刀也極其古怪,自己的護身屏障仿佛從來沒有一樣,輕鬆的被破開。
“你這樣的年紀,能有這樣的意誌力,我不如你。”
申途佩服的看著他,歎息道,但隨後語氣一變,“但如此強悍的狀態,想必也堅持不了多久吧,所以你的打法才這麼不要命。”
洛千塵見他戳破了自己當前的狀態,也不說話,靈力再次噴湧,血霧爆裂,速度近乎快到瞬移,一眨眼出現在了前方,對著那人的腦袋劈下。
兩方人員齊齊驚呼,若是這一擊得逞,那申途必死無疑。
陸行則眼裡興奮不已,交戰許久,若是能殺掉這一名養魂境武者,單憑一個玄士,蕭遠行與洛千塵的聯手下或許也能被抵擋住。
“頭兒,洛老弟真他娘的厲害,這下我們是不是活下來了?”
甘長林瞧見這高興的模樣,自己的心情也受到影響,正想開口,忽然眼前一幕讓他微微一怔。
不知何時出現一具虛幻的大盾,擋住了這一擊。
那老人出手了!
蕭遠行反應慢了一拍,飛身上前救下被反震出去的洛千塵,胡亂的抓了一把藥丹,往他嘴裡送,可效果微乎其微。
申途麵色有些不自然,“此戰不是你二人的勝負,乃是殿下的大計,先前小瞧了這後輩,但是同樣的機會沒有第二次。”
費老語氣冷漠,眼裡沒有感情,就連他也沒想到這年輕人居然能做到這一步,方才若是慢了片刻,
那申途此刻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但這不是比試,是戰爭,他決不允許出現差錯。
大手一揮,方才停歇的暗衛與煉神境高手,立馬又向對麵撲了過去。
望著這一幕,洛千塵心裡一沉,剛才那一次乃是極好的機會,若是能順利拚掉一名養魂境武者,那這一邊的壓力會大減,隻是沒能得逞。
時間已經不多了,一旦停下,讓申途恢複過來,那壓根沒人攔的住他。
忽然那龔虎出現在身前,背對著自己,也不出聲,一切都在沉默的氣氛中明悟。
怒吼一聲,他腳後跟猛的發力,猶如一道戰錘,徑直的砸向緩緩後退的申途。
黑影老者眉頭一緊,頓時準備出手,可前方突然飛來一道氣勁,迫使自己停下了動作。
“蕭遠行,你蕭府不要不識好歹,若是再這麼阻攔,我不顧殿下意願也要把你們滅了。”
“侄女婿都拚命了,我這個當大伯的不拚命回去後怎麼見人?”
蕭大伯大聲狂笑,朝著眼前的玄士衝去,放棄了保命,所有的手段都使了出來,大有搏命的意思。
老者心裡一怒,這人一個煉神境真當自己是泥捏的,他不是是申途那種強行突破的廢物,竟然想學那年輕人與自己換命?
出手也越發狠厲,也沒有再留手。
蕭遠行身上的傷勢頓時加重了許多,但他絲毫不在意,剛才洛千塵那一幕也同樣給了他啟發,絕境裡隻有拚死一搏才有一線生機。
沒有了顧忌的煉神境巔峰發起狠來,一時之間對方也感到有些棘手,畢竟自己也是養魂初期,麵對這種底子雄厚的醫師體係,有些難以造成重創。
望著自家大伯與那人不要命的打法,蕭依依的淚珠止不住的下淌,但她死死咬住嘴唇,不出一聲,與兩位滿臉淚水的嬸嬸一邊救人一邊殺人。
此時局勢十分混亂,夏謹言在費老身後小心的躲閃著,他一個歸府的實力,稍有不慎就會被波及重傷,但眼裡的神情卻十分興奮,
不知從何時起,殺戮於他而言已經是一味調劑品。
這等地獄般的場景更是沒有感到一點不適,反而樂在其中。
老者一邊要注意太子的安危,一邊還要應付那個不要命的蕭家長子,一時之間有些分身乏術。
雖然兩名養魂境被人牽製住了,但三十多位煉神境依舊像一個個殺神,在人群裡肆意收割性命。
不時的有禁軍倒下,而有實力出手的皇室宗族也沒剩幾個,場麵如同一邊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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