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依著門衛所指方向徐徐前行。潘文宇抬首眺望前方,那遠處的小樹林映入眼簾,他心底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走,咱們加快腳步,到那小樹林裡探個究竟。”潘文宇說道。
他們商議事情未在朱萬峰的辦公室內,而是朝著那個方向行進。
前方一片空曠,周遭並無其他建築。潘文宇暗自思忖,他們幾個避開眾人在此密談,想必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況當時朱萬峰正值上班時間,未請假便離開,定是以為能速去速回,否則定會對工作有所安排。
小樹林位於一片相對空曠之地,四周鮮少有其他建築的遮擋,視野較為開闊。
外圍是一片有些荒蕪的草地,草兒在秋風中略顯枯黃,東倒西歪地生長著,其間還零星散落著些大小不一的石塊。
草叢裡偶爾有螞蚱蹦躂而起,透明的翅膀在陽光下閃爍幾下,又迅速隱沒於草葉間。
靠近小樹林處,幾株灌木雜亂地分布著,枝丫交錯縱橫,葉片或已凋落,或在風中瑟瑟發抖。
一隻小鬆鼠從灌木後探出腦袋,警惕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耳朵高高豎起,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隨後便一蹦一跳地鑽進樹林深處的一株大樹頂端。
樹林邊有一條蜿蜒的小路,路麵不寬,布滿了細細的沙石,人走在上麵會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小路通向遠方,消失在視野儘頭。再遠處,能看到連綿起伏的山脈,山巒在秋日的陽光下呈現出青黛色,山的輪廓與藍天白雲相映成趣。
然而,此時從樹林中的那股濃烈血腥味,卻與這看似寧靜的周邊環境顯得格格不入,仿佛在無聲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的慘案。
隨著幾個公安到來,驚得樹上的幾隻鳥兒撲棱棱地飛離枝頭,發出陣陣慌亂的鳴叫,在空中盤旋幾圈後,便朝著遠方飛去,不敢在此處多做停留。
剛至小樹林外,一陣山風拂過,刺鼻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一名隊員蹙眉捂鼻:“好臭!”此時雖已入秋,氣溫卻依舊居高不下,每日都在二十七八度上下徘徊。
潘文宇神色凝重,心中暗道:莫非他們幾人商議之事談崩了,以致大打出手?難道有人慘遭不測,凶手已逃之夭夭?
“不行,得趕緊去瞧瞧究竟是誰遭遇不幸。”潘文宇言罷,疾步向小樹林內奔去。
待潘文宇衝進小樹林,遠遠便瞧見一人撲倒在地。其身旁蒼蠅成群,嗡嗡亂飛,還有些停歇在他身上。
越往樹林深處,氣味愈發濃烈,血腥之氣彌漫了整個林子。
潘文宇並未冒失靠近屍體,而是謹慎地在樹林四周仔細觀察,生怕破壞了犯罪分子留下的蛛絲馬跡。
視線在樹林中搜尋片刻,竟又發現三具倒在草地上的屍體。他們總共四人前來此處,怎會全部斃命?
潘文宇停下腳步,另外四名公安同誌也相繼趕到他身旁。眾人皆麵色冷峻,凝視著前方倒地的屍體,隨後緩緩靠近。
“你們留意觀察,樹林裡的草地上有無異常痕跡。”潘文宇吩咐道。
幾人捂著口鼻前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身材魁梧高大的黃世強。
此人長得五大三粗,滿臉橫肉,平日裡甚是囂張。此刻,他頭上蒼蠅密布,乾涸的血跡清晰可見。
潘文宇折下一根樹枝,驅趕這些惱人的蒼蠅,可它們似是戀戀不舍,總有些不願飛走。
“小胡,你速回所裡,多帶些人手過來。此地發現四具屍體,讓他們派車來運,同時通知法醫前來驗屍。”潘文宇說道。
“好的,隊長。”小胡應了一聲,轉身奔向路邊,騎上自行車風馳電掣般向派出所駛去。
潘文宇則帶著另外三名公安,從樹林外開始,逐步向裡仔細偵查,不放過任何一絲線索。
黃世強頭部的傷口表明,他顯然是遭人用石頭猛砸致死,且是連續多次重擊所致。
再看那錢翠芳,頸部彎折,頸椎斷裂,應是撞樹而亡。
趙德全滿臉鮮血,鼻梁骨塌陷斷折。朱萬峰亦是遍體鱗傷,前胸後背滿是腳印,臉部浮腫,還有石頭砸中的痕跡。
潘文宇暗自思索:這四人難道是內訌,最終同歸於儘?
隻是不知黃世強等沿河大隊的三位負責人,為何要長途跋涉幾十公裡,來到清河製呢廠找朱萬峰?
究竟所為何事?難道是朱萬峰曾得罪過他們,以致三人前來尋仇?
小胡歸返的速度極快,不多時,警車的呼嘯聲便由遠及近。此次案件,陳建軍所長格外重視,故而派遣了三輛車前來。
警車剛停穩,一群公安魚貫而出。他們迅速拉起隔離線,法醫則上前對四具屍體逐一進行細致檢查。
最終,法醫得出結論:四人確係自相殘殺,同歸於儘。現場除了他們四人的痕跡,再無第五個人的蹤跡。
屍體被抬上車運走,警方通知了死者家屬前來辨認,並對其進行詢問,試圖了解他們四人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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