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文獲知了李有福提出的辦法後,猶如在迷霧中覓得了明亮的燈塔,心中陰霾頓時消散,心情大好。
與李有福匆匆作彆,那腳步急切得如同被獵豹追逐一般,即刻轉身準備去找王海遠商議此事。
“二伯,且稍等片刻。”李有福趕忙出言挽留,“您瞧,秦家村如今糧食短缺,而咱們村售賣魚菜之際,不妨多收集些糧票與其他票據。待付款之時,一半以現金交付,另一半則用糧票或其他票據折算,如此安排豈不是更為周全妥帖?”
“行嘞,有福,就依你所言。”語罷,他二伯便似一陣疾風,急匆匆地揚長而去,身影很快便隱沒於蜿蜒的小路儘頭。
村子裡參與編織竹筐的,可不單單是那些年逾古稀的老者。
那些正值青春年華的大姑娘小媳婦,在閒暇時光,也會紛紛加入編織竹筐的大軍之中,為鄉村的生產勞作增添了一抹彆樣的亮色。
待李有福抵達他家那座荒蕪許久的老房子門前,隻見屋門口早已簇擁著十幾個如小雀般活潑的孩童,嘰嘰喳喳,好不熱鬨。
鐵蛋眼尖,瞧見李有福前來,扯著嗓子高聲呼喊:“看吧,我可未曾欺瞞大家!有福哥這不是來了嘛!”
“有福哥,鐵蛋說若我們幫你家院子除草,你便會送給我們大白兔奶糖,還有那香脆的蘋果,可是當真?”
一個紮著俏皮羊角辮的小女孩,眨著如星子般亮晶晶的眼眸問道。
“那是自然,你們有福哥我向來說一不二,一言九鼎。”李有福麵帶微笑,那笑容恰似春日裡和煦的暖陽,灑落在孩子們的心間。
李有福快步走近土牆房子,從衣袋中掏出那把略顯斑駁、帶著鏽跡的鑰匙,輕輕插入鎖孔,緩緩開啟這扇塵封許久的房門。
刹那間,一股陳舊發黴的氣息如潮水般撲麵而來,似一位滄桑的老者,在低低訴說著往昔的悠悠歲月。
屋內塵埃在那從門縫擠入的縷縷光線中,似輕盈的精靈般翩翩起舞。
牆角處,蛛絲在微風的輕撫下微微顫動,宛如歲月精心編織的細密琴弦,彈奏著無聲的過往。
“小屁孩們,且慢一步。”李有福站在房門外,抬手阻攔,“讓房間先通通風,待那惱人的氣味散去些,咱們再入內不遲,否則這刺鼻的味道實在難耐。“
“你們先幫我將房間打掃一番,住得近的,速回自家取把掃帚前來。”
言罷,李有福從口袋中抓出一大把色彩斑斕的糖果,給每個小孩都遞上一顆。
村子裡這大大小小十五個孩童,隻要是今日前來之人,不論是否能為他打掃屋子、拔除雜草出份力氣,李有福皆一視同仁,每人都發了一顆糖。
孩子們得了糖果,住得離李有福家近的,皆似歡快的小鹿,飛奔回家。
“有福哥,我回家取掃把,一定要幫你把房裡的蜘蛛網清掃乾淨,把地麵上的灰塵全部打掃乾淨。”
待這些小屁孩散去半數,李有福又對著剩下的孩子說道:“你們切莫急著進去,我先進去打點水,將地麵澆濕,不然塵土飛揚,嗆人得很。”
“待我出來後,你們再行入內。”說罷,李有福穩步走進那許久未曾涉足的土牆房子。
踏入屋內,他心念微動,瞬間從空間中取出一個木桶,那木桶中已滿盛清水。
他手持木桶,似揮毫潑墨的畫家,開始在整個房間內四處潑灑。
雖說他前段時間曾悉心打掃過一次,然時光流轉,如今屋內又複蒙上一層薄塵,牆角與房梁之上,亦悄然織就了一些蜘蛛網。
三間屋子,他皆均勻地澆灑了不少清水,而後才緩緩從屋內退出。
此時,那些住得近的孩子,已扛著掃帚,如凱旋的小戰士般,來到了李有福家門外。
“好了,小家夥們,可以進去了。房門已敞開許久,房間亦通了風,窗戶也被我推開了。”
待這十幾個小屁孩魚貫而入,去清掃屋內衛生時,李有福卻反身退出房子,來到室外,儘情呼吸那清新宜人的空氣。
這些小屁孩,彆看最大的也不過八九歲的年紀,然他們打掃起衛生來,卻似訓練有素的小能手。
無論是高懸於房梁頂上的蜘蛛網,還是隱匿於角落的灰塵,皆被他們清掃歸集,處理得井井有條。
現今的孩子,可比後世那些嬌生慣養的孩童強上許多。
七八歲的稚齡,打掃衛生、清洗衣物、生火做飯,諸般家務,樣樣皆通。
便是下地勞作,幫忙拔除雜草、播撒種子,亦是不在話下。
往昔村子裡養豬之時,尚有孩童去采擷豬草,換取公分。
隻是這兩年,村裡糧食匱乏,人尚食不果腹,養豬之事自然也成了奢望。
待三間房子被清掃得乾乾淨淨,鐵蛋如一隻敏捷的小鬆鼠,從屋內竄出,高聲喊道:“有福哥,房間已全部打掃妥當,垃圾皆被清掃歸集。”
“那甚好,現在大家便去後院除草吧。”言罷,李有福亦隨著鐵蛋步入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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