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也是有三分脾氣的,更何況,官場之上雖然官大一級壓死人,那也要你做得過不過。
張元慶今天上午的確沒有準時上班,但是之前都是正規手續請假的。他們想要一起清算,自己怎麼能夠同意!
特彆是秦林宇的態度實在讓人惡心,自己怎麼說也是辦公室的成員,名義上也是他手下的兵。在這一過程中,不僅沒有幫忙,反而推波助瀾,令人心寒。
要是做這麼絕,那就大家都彆留麵子。自己索性鬨開了,對於他這個副主任的威嚴也是個沉重打擊!
看到張元慶目光閃爍著凶光,秦林宇瞳孔一縮,繼而冷笑了起來:“張元慶你想好了,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你有這個資格麼。”
話音一落,秦林宇往桌子一拍,是一封信。
張元慶不明所以,走過去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封舉報信。而舉報的對象就是自己,說自己收了一萬塊的代金券。
張元慶第一反應就是怎麼可能,他一個小小副科,有誰會給他送東西。平時禮尚往來,倒是有些煙酒、茶葉,自己絕不可能收代金券的。
可是上麵寫得明明白白,甚至還有日期。
看到日期,張元慶突然打了一個激靈。
前一段時間,的確有個老板號稱是老領導的同學,送了一盒茶葉,讓自己帶給老領導。
當時老領導都病重了,哪有心思喝茶葉。
老領導讓他把茶葉拿回家,他拿回家後就沒有動過。
難道茶葉有問題?
“元慶啊,你在市委辦公室也有一年了,應該知道莫伸手,伸手必被捉的道理。怎麼這麼簡單的事情,還能犯錯呢,令人痛心疾首啊。”
秦林宇搖頭歎息,似乎在為張元慶而惋惜。
隻是張元慶分明聽出,他幸災樂禍的聲音。
張元慶感覺不對,這是彆人設的局?可是怎麼會有人繞一個圈對付自己這樣的小人物,更何況送茶葉那人如果不是老領導的同學,老領導不會讓自己碰茶葉的。
政治覺悟,老領導絕對高於自己。
那麼問題出在哪裡,這舉報的人是誰?
張元慶一時方寸大亂,一萬塊錢說多不多,但是真要捅出去,達到五千就能夠立案。
一旦立案,自己名聲就毀了,檔案上都要帶有劣跡。想要再進一步,絕無可能。
當然這也要看情況,如果老領導還在,這一萬塊代金券,也就是口頭批評的事情。可是現在,上頭無人,就危險了。
“或者這代金券不是送給你的,是不是送給彆人的?你如果說清楚,這件事跟你也就沒關係了。你還年輕,路還長……”
秦林宇一邊說話,一邊手指敲著桌子,睨著張元慶。
張元慶看著他的臉色,頓時明白,這是項莊拔劍,意在沛公。
他們想要讓自己攀咬老領導!
畢竟自己是老領導的秘書,如果自己站出來,指出老領導受賄。那麼,固然老領導已經亡故,組織上不會進行調查,但是老領導最後的尊嚴也就掃地了。
張元慶隻覺得渾身發冷,他們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自己這個前領導秘書的身份!
這令他首次感到了官場的殘酷,老領導已經走了,他們還要趕儘殺絕,就不願給他留下一絲體麵?
或許他們急於清除老領導的影響力,至於為什麼這麼絕情,以張元慶現在的段位根本無法揣摩他們上層的意思。
“想好了沒有,元慶啊,這可事關你的前途。”
秦林宇不斷給著暗示,試圖攻破他的心理防線。
對方言下之意很明顯了,要讓張元慶轉投陣營,否則前途儘毀。
張元慶腦海中閃過了老領導的音容相貌,想到了老領導對自己的知遇之恩,想到他想要為一方百姓做出一番事業的雄心壯誌。
張元慶沒有絲毫的猶豫,直視著秦林宇,硬聲回答:“這件事我認!要調離崗位,悉聽尊便。”
秦林宇的神情頓時凝滯住,他目光變得凶狠起來。
張元慶心中是滔天的怒火,他沒有絲毫畏懼,與對方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