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周強斌的聲音才傳來,語氣不複剛才的霸氣:“你說的是鄭瑤吧。”
“是的領導。”張元慶連忙說到。
周強斌那邊吸了一口涼氣:“她成為副總編我是知道的,但是這件事怎麼會讓她插手?這件事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我要知道她在那邊守門,說什麼也不會讓你過去的。”
張元慶傻眼了,他沒有想到,關係背景通天的周強斌,在提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似乎也是無能為力。
張元慶這才明白,三十五歲副廳的真實意義。這就意味著,這個人背後有著強大背景或者有著強大能力。
張元慶也知道鄭瑤的事跡,她為什麼被稱為第一鐵筆杆,就是因為出了名的敢寫。針砭時弊,文風辛辣堪比當代魏征。偏偏數次文章上大天聽,被傳為美談。
現在再思考,就知道了,人家為什麼敢寫,因為她必然有上大天聽的關係。
張元慶深吸一口氣:“領導,這位鄭總編的老家,是不是燕京的。”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鄭瑤牛到,連周傳運的名片都不起作用。
周強斌那邊乾咳了一聲:“要是事不可為就回來吧,你放心,你編製問題我會另找機會幫你解決的。”
周強斌就連搶救都不搶救一下了,半官方的宣布此事已經黃了。
張元慶心裡難受的緊,正科這個編製就在眼前,結果卻要錯過。他如果連這件事都能夠忍,那他就不是張元慶了。
也許有人覺得,張元慶二十五歲副科已經很好了,再過幾年,穩步進入到正科也能理解。
在官場,有這種想法的人,就算想進入副科都難。
官場如同逆水行舟,張元慶比任何人都知道艱難,每一步都要爭。他今年入正科,對他未來的好處不可限量。
更何況,張元慶知道自己是碰到了周強斌,才有這樣的好機遇。如果再過幾年,周強斌調走了,又沒有把自己帶走。
那麼這個正科,有可能張元慶用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跨越。
而且還會因為周強斌的離開,導致自己一落千丈,一輩子不能翻身。
張元慶仿佛又想起了三年前,自己畢業之後去了夏瑾瑜的家。夏瑾瑜父母那宛若看著螻蟻的眼神,對自己這個農民兒子毫不掩飾的不屑。
那年少被刺痛的心,至今仍然在提醒著自己,男人在世要有淩雲之誌,要出人頭地!
張元慶不像其他有背景的人,有無窮的機會。他的每一個機會,都非常珍貴。
如今,就有一個機會放在自己麵前。拿到這個正科編製,三年之後,若是還能在周強斌身上借力,就有可能再解決副處,三十歲前到了這個位置,就算沒有背景加持,也絕對能夠成就一番事業。
張元慶不願甘於平凡,所以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他沉聲道:“領導,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想要再爭取爭取。”
周強斌聞言,歎了一口氣:“時也命也不可強求,你如果想要嘗試就再嘗試一下,但是據我所知,鄭瑤這個人脾氣非常硬,得罪了很多人。你想要走通她的關係,難度非常大。”
周強斌又勸了幾句,聽到張元慶依舊堅持,他也沒有再勸了。他也是官場中人,明白現在讓張元慶放棄,難度有多大。
他內心給張元慶一個評價,能力足夠,但是運氣太差。
在官場還是講究運氣的,張元慶憑借自己的能力被靳書記看中,這就是運氣。然而靳書記沒到一年,就病重去世。現在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個破格提拔的機會,又碰到鄭瑤這種硬石頭,隻能解釋為官運不濟。
張元慶掛了電話之後,他知道自己現在沒有什麼底牌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