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家裡,張元慶跟楊絮聊天才知道,難怪組織部對自己這麼生硬。原來王義明已經被動手了,馮毅斐和周強斌聯手,在應對上級調查組的時候,把王義明問題拋了出來。
固然王義明和王耀陽很早就做了分割,但是市委提出了意見,再加上你兒子犯得事情,你說跟你沒關係,上麵能相信麼?
王義明從市委組織部部長,轉成了二級巡視員在省國資委。
這種安排,確實是蝦仁豬心了。放在省國資委這個地方,仿佛就是時刻提醒你,你到今天就是因為你兒子。
至於從常委班子到了二級巡視員,跌了不是一個檔次了。
王義明今年五十多歲,還有好幾年受著的。除非他辭職,不然就要在這二級巡視員上麵掛著。
很多人也許覺得,反正待遇一樣,我無論是副廳還是二級巡視員,不都是一樣麼。可是在崗位上,被人流放到了這個位置,那種感覺,個中冷暖,隻有當事人才能懂得其中的冷暖。
從權力巔峰摔下來,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覺得好受的。
從組織這個層麵上來說,王義明已經判死刑了。
其實王義明他早就跟王耀陽做了分隔,從表麵上看,根本沒有過問過自己兒子的任何事情。更何況,此次王耀陽抽資離開,就算是官方也沒有資格認定,跟王耀陽有一定關係。
從法理上來說,跟王義明沒有任何關係,他沒有提供任何的幫助。
但是很多事能說不能做,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說。你說跟你沒有關係,但是隻要大家心裡有數,那麼就不是不能操作的。
周強斌用的就是這種方法,跟馮毅斐達成一致,便把王義明給弄到了這個位置。上麵不是不清楚,但是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是平調,你難受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他們賭的就是,你王義明敢鬨麼,你敢說這些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麼?你要是自己把這個事情鬨大,那就熱鬨了,各方勢力都會介入到這個事情來。
到時候,你王義明就不是退居二線的事情了,往深裡麵挖,你有可能是自己要坐牢的事情了。
正因為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裡,所以周強斌等人才敢趕儘殺絕。
而且張元慶都能夠想到,這件事不是到此為止。肯定會緊接著盯住王義明,而且是派專人把他盯住。
如果這輩子王耀陽不再出現,那麼王義明這輩子就彆想挪窩。就算是你退休之後,都會被人盯著。你兒子不是牛逼麼,你這輩子都彆想見到你牛逼的兒子了。
體製內很多事情從法理上來說,不一定那麼完善。但是它有補充機製,在這個地方你想辦法占得了便宜,那麼就有另一個地方,對此進行了罰回。
不過正因為王義明現在被針對,組織部對張元慶的態度,也是非常的冷漠。
張元慶回家睡了一覺,第二天帶著楊絮收拾的行李,去了市政府大院。
郭申石早就在這裡等著了,你從禮節上來看,對方沒有絲毫的失禮地方。但是人家就是擺出了一副死人臉,親自護送張元慶去了白彭鎮,但是路上一句話都不說。
在路上,張元慶好幾次詢問他相關情況,十句他能夠回答兩句,就算不錯的了。
等車子到了白彭鎮的時候,停在了白彭鎮的行政樓之外,
來迎接的人也是最高檔次了,常溪縣一位副縣長韓隆以及白彭鎮的鎮黨委書記楚承領頭。從迎接的檔次來說,已經很高了。
要知道,組織部的常務副部長郭申石也隻是正處而已。
等到張元慶下車之後,當先是一個看起來頗為圓滑的青年人上前,握著自己的手,各種道著辛苦。這個青年人,就是常溪縣的副縣長韓隆。